【伍：吹笛微明】[第1頁/共2頁]

我平日裡就寢淺。第二日，天氣微明的時候便已醒來。

“一——二——三——。”展開眼睛的一頃刻，我有半晌的愣神，花叢裡，是一座真的藤蘿鞦韆，杏花翻飛的模樣，仿若真的是之前。

我笑著看她不說話，約莫她還小，並不曉得這曲子中的含義。彷彿記得，初度看到虞美人如許的詞牌，隻感覺該是很和美的一個女人。厥後才曉得，如許的詞牌，竟是源於一朵花。一朵極是明麗不平的花。

“兮若去哪兒了？”

天氣大亮時一個著青色襦裙的小女人跑了出去。彷彿是年青了幾歲的兮若，端倪還未長開。已經有些清麗的神采。她手中拿著一柄長簫。見到我起家便交到了我手裡。“姐姐你生的真美。兮若姐姐說要我帶姐姐去杏子林逛逛，呐，這柄長簫，給你解悶兒。”

“唔……公子去江南玩耍了。他臨走時說，約莫要足月返來。要我們好好照顧姐姐。”足月，算算光陰，現在也快了。

“嗯，好。”我緊緊攥住了袖口，等著她數數。

“如何了姐姐？”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數。亂山深處水縈洄，可惜一枝如畫為誰開？

【吹笛微明】

睡意已全然無蹤，乾脆便著了衣裝起家。藉著窗外熹微晨光，模糊辨的窗外杏花林子裡鋪天卷地的烏黑微粉。風過期，落了一些花瓣在空中搖擺，那景象，很像是落了雪。因而旋身在昨日繪了畫的宣紙上題了兩句詩：杏子梢頭香蕾破，淡紅褪白胭脂涴。

輕寒細雨情何限！不道春難管。為君沉浸又何妨，隻怕酒醒時候斷人腸。

“那你們公子，甚麼時候纔會返來？”

“還不是花匠昨個兒送來的很多花，全部王……嗯，全部府裡屬姐姐的理花技術最好，每年的這個時候，姐姐都要忙好大一陣子。春季了，是百花盛開的時候了呢。”她說著換手到我的左邊，想必是一向抬動手累了些。

“好了，我們到了，我數一二三，姐姐展開眼睛。”

“芷若？”我開口問她。

“姐姐姐姐你閉上眼睛，芷若帶你去一個更好玩兒的處所。”我握緊了袖口，閉上眼睛，由她拉著我往林子深處走去。

長簫在手中悄悄流瀉出秦觀的《虞美人》。身邊的小丫頭彷彿也癡了，隻是閉著眼睛不說話。我看著她彷彿年紀小冇甚麼心機，試著喚了她一聲。她恍忽回神，“姐姐你吹的真好，彷彿要醉了。”

“嗯嗯，姐姐你快跟我來。”她拉著我的手跑了出去。直到置身於大片杏林中，身材內的觸覺嗅覺聽覺都規複如昔，方纔有本身還活著的感受。那種香，甜甜的卻不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