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莫失莫忘：聚散[第2頁/共4頁]

陸漾翻身坐起，瞅了一眼自家受傷的左腿，看到上麵黑氣還是纏繞，不覺皺著眉頭，嘴角卻翹起了小小的笑容。

“你說你情願——陪我——千年！”

六合彷彿蒙上了一層輕紗。陸漾晃晃腦袋，看氛圍中絃線震驚，氣機扭曲，略帶悵惘地一笑。

“我是他的劫，不是他的——”

“他不肯意甚麼？”

“商定好了啊，一千年！”

小寧十九冇有聽懂：“甚麼？”

陸漾俄然收回奇特的感慨聲，引得小寧十九從速揉揉臉，有些不美意義地望了過來：“咳，讓哥哥大人見笑了……我學得不像吧？”

“記取，那魔頭喜好你凶神惡煞的模樣；那魔頭但願你姓二聲的‘寧’；那魔甲等著你勸他改邪歸正；那魔頭最後學會了笑，學會了皺眉頭；那魔頭——他情願。”

“大寧！”

“誰？”

陸漾冇有向周遭混亂的靈氣絃線看上一眼，而是彎下腰，湊到小寧十九的耳邊，緩慢地低語：

小寧十九怔怔地看著他，沉默了好久。

“魔頭纔不想聽你那甚麼平常讀音的姓氏，他想聽到的，是切實在實的‘安寧’之‘寧’啊。”

彷彿境中雲端水畔、和順少年，不過幻境一場。

小寧十九彷彿堵塞了一下，接著，他近乎失控地尖叫起來：

“他情願用一百年、一千年，來聽你的勸！”

空間再一次震驚。

幸虧小寧十九並不是真的這麼籌算，他很快就斂了這類誇大的笑容，肅聲道：“騙你的，我當然情願。隻是，清安魔君一定情願。”

“你就是真界第一人？”

陸漾煞有其事地持續點頭。

“聽著，我這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我另有兩三句話想和你說……”

“我賭上我的名字來賭咒！”

“我承諾你……”

陸漾輕柔地撫摩著他的頭髮，一句話在喉嚨裡滾了無數個來回，終在一聲感喟以後，悠然吐出：

“如果——”他輕聲說，“——我不肯呢？”

霧氣吞噬了最後一點兒元氣絃線，吹亂了曾經非常奧妙的氣機擺列，抹去了阿誰不著名大陣存在的統統陳跡。

陸漾笑而不答。

小寧十九望著陸漾倦怠的臉、緊抿的嘴唇、燃燒的瞳孔，漸漸地、漸漸地，竟勾起了一抹調皮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