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小寒的傍晚(2)[第1頁/共5頁]

“他的東西如何在你這裡？這些東西是打那裡來的？”蓮娘這時候纔想起來問這個題目。這個麻包裝兩石穀子，那中間兩個麻包裡也是穀子？一起四石穀子呀！男人到底是打那裡弄來這麼多糧食？

商成把他送到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逝在巷子深處，才掩了院門進屋。

她先去到灶房裡，把燒煤爐子的風口翻開，又拎起早上就燒在爐口的裝水陶罐拿鐵條捅開了火路。闇火色的火苗立即夾帶著幾顆一閃一亮的火星躥起來，映照得她滿臉通紅。她本來另有些擔憂，怕本身出門一天爐火早就滅了，如果現燒水的話，怕要擔擱很多工夫；現在好了，手裡的罐子壁已經有些燙手，看模樣很快水就能燒開拿去沖茶湯。她把水罐重新安設好，揭開牆角水缸上的木板蓋，用葫蘆瓢壓碎水麵上的一層薄冰，接連舀了幾葫蘆瓢水傾到灶上的大鍋裡，掩了鍋蓋又轉到灶下，抓把乾麥杆在爐子上撲滅塞進灶火洞裡，又接連填了幾把枯草乾樹枝出來，灶膛裡立即紅光明滅，灶口也冒起一股白煙。停一會兒，她看灶火已經旺燒起來，就添了兩把大柴禾，便進了裡屋，從牆邊大櫃裡謹慎翼翼地取出一個紅漆盤子；盤子裡擱著一個紅色的茶湯壺和五個紅色的茶碗，差未幾整整一套瓷器。這套茶具是她從孃家帶過來的，也是她最喜好最敬愛的東西，平時連碰都不讓男人碰一指頭，隻要家裡來了稀客或者高朋的時候，她才肯拿出來接待客人。她還記得，男人還為此事笑話過她，說她冇見過世麵……

但是他和大丫是不成能的。

商成想了想，說：“算了。看小三的意義，好象有話要和我說，柱子叔在的話他怕不好開口。”看蓮娘在靠牆柴堆裡拿木屐，就說道，“你彆去買酒了。我剛纔在巷口瞥見前街酒坊的伴計，已經教他送兩罈子好酒過來。還叫了三斤牛肉和羊雜湯――家裡有好麵的話，你烙幾張蔥油餅吧……”

送來的酒菜另有蓮娘做的飯食鋪擺了大半張桌子，商成陪著年青的貨棧大管事天南地北地扯閒篇，兩人一向把話說到三壇酒都見了底，高小三才心對勁足地和兩口兒告彆，搖搖擺晃地哼著俚曲回家。

既然大丫不實際，那麼就娶蓮娘吧，何況這樁婚事的媒人還是霍士其兩口兒和柳老柱，他總不能把這個天下上和他最靠近的人都獲咎一個遍。

蓮娘已經給他預備好洗腳水，讓他坐到炕沿，蹲著幫他脫鞋褪襪子，問他道：“你不是說高小三找你有事要說麼？如何冇見他說是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