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擔心[第1頁/共6頁]

“放你的那人，長甚麼模樣？”月兒問道。

閒話從這集鎮的熱烈開端，然後就漫無邊沿。彆看十七嬸能說會道，實在也是個鄉間女人，這輩子出門最遠不過是到過屹縣縣城，以是話題的範圍也最多隻能說到縣城。閒話裡商成垂垂體味到，十七嬸的孃家離霍家堡並不太遠，從這裡向北不過四十裡地，也叫李家莊。又曉得霍十七實在也有大名，是讀私塾時門生起的名，就叫霍士其；他另有個表字公澤，也是私塾門生給起的。話題轉來轉去，不曉得如何的就轉到霍氏家屬的興衰沉浮上。提及這個事情，十七嬸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柳老柱父女瞥見他被幾個兵帶走，當時就急得不得了，想衝出來替他說幾句好話，恰好衙門差役又在淨道，誰如勇敢冒頭踏上官道一步，二話不說當頭就是一鞭子。“我爹被差役抽了兩鞭子，要不是我拉扯住他，說不定他也要被抓走……”月兒既心疼又委曲地說道。這個時候商成已經看清楚柳老柱的臉頰上有一道淺淺的血痕，胸前的衣衿也被人拽脫了扣。柳老柱走到近前抬起胳膊要給商成施禮，被商成倉猝一把拽住。他現在已經不能再頂著和尚的假身份，是以上就更不能受柳老柱的禮。他不但不能受柳老柱的禮，恰好相反，他還要給柳老柱見禮柳老柱就是為找他而挨的這兩鞭子……

柳老柱父女倆當時就被這番話嚇住了。就是現在，月兒提及霍十七勾畫的那番慘痛氣象，還是忍不住緊了緊薄弱的衣衫。

商成被她清清脆脆的一席話說得滿臉通紅。是啊，他這個和尚能跑，柳家這個廟卻跑不掉。他不跑不動地呆下去，也許彆人看在他赤手空拳殺了兩隻狼的狠勁上，還不敢把柳家如何樣，如果他真地跑了，或許眼紅那幾貫銅錢的人就能把柳家給告進官去……既然月兒都說霍十七早晨要過來，他也想聽聽這個衙門裡的書辦有甚麼好體例或許見多識廣的十七叔真有本事給他假造一個出身來源呢？

“也找你去了。”月兒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踮起腳尖朝大街的另一頭看，就指著一處招牌說，“他在那裡！”

商成也禁不住打了個寒噤。冇想到這年代對削髮人的辦理措置，竟然有如許嚴格。要不是誤打誤撞被官兵截下來，也許他現在已經被關進了衙門的黑牢裡。他抹著額頭上排泄來的盜汗，強自笑著問：“那今後呢？是不是十七叔過來挽救了我？”

“說你和十七當年的事。”十七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