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榆槿[第2頁/共3頁]

“不！不要刨了它！不要刨！它冇有死！它冇有！——”紫霞聲嘶力竭的衝他喊著，像頭吃驚了的小獸，雙手更用力抱緊了它。

第二年春季，它竟然吐出了嫩嫩的綠芽兒，含苞待放的嬌羞，像位雨後新荷初露芳香的少女。她立在漲滿花苞的枝頭，輕笑著，寒氣襲人，她對師兄說：我留著它，不但單是要記取那小我，還要記著那場血海深仇……

他曉得，她在保護著一小我，一個黒袂如夜的孤傲男人。

迎眼而來的，是一棵大樹，高大細弱。雖已落葉殘落，但禿平的枝乾仍曲匝密麻，兀立在寬廣的大院子中間，尤其奪目。

“它……竟然還活著？！”

因而，那株榆槿留了下來。

天剛拂曉，到處滿盈著燒焦的糊味，煙霧環繞在玉泉宮的上方，嗆得人幾近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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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默不出聲的乾著活兒：清理屍身，沖刷血跡，挖坑、填埋、立碑……統統井然有序，統統卻又是如此的古奇特常。

“哈哈！……”紫霞俄然朗聲笑起來，“好，說的好啊！好一個天意如此！如此說來，在大難中不死的人的存活也是天意了！既然老天成心不讓他們死，那接下來，天要他們做甚麼呢？”紫霞笑著，語氣垂垂溫和，雙眸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是鞦韆。

他雙眼通紅，用沙啞的聲音叮嚀著下人將這棵樹移走。

他從冇見過這般失態的紫霞。

貳心軟，貳心疼。

這棵樹的名字，叫榆槿，開淡紫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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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嶽僵住。

枝乾上掉懸著兩根麻繩，晃閒逛悠地來回擺動，順著繩索向下看，末端一塊平整的木板，在間隔空中半米高的空中不循分的扭動著。

但現在，已冇有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歇斯底裡的詬罵聲，玉泉宮出奇的溫馨，氛圍詭異且教民氣寒。死的人也就死了，苟活下來的還得過日子。

他看著那些固執倔強的枝乾曲折著肥胖的手臂，不由脫口而出，驚奇於它的堅固，它劫後餘生的運氣。

可，為甚麼還是會有不安呢？土影煩躁地撓著頭持續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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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四年疇昔了，它日趨結實，發更多的芽兒，開更多的花兒，分更多的枝兒，枝乾也一年比一年茁壯，葉子一年比一年暢旺……而仇恨，也一年比一年激烈。

保護在門口的土影來回的盤桓著，她微微探身望向院內略顯古怪的兩道身影，不安之色拂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