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一隻舞鞋[第1頁/共3頁]

滄海珠道：“下山後往西北走，大抵一百餘裡。”

滄海珠低頭思忖半晌，俄然道：“沈施主，有些話不該削髮人講，你聽過就忘了吧。”

沈鑒恍然大悟，怪不得滄海珠的神情如此難堪。本來教坊司乃是禮部統領的機構，專做皮肉買賣，即官方俗稱的“官伎”。

滄海珠點頭道：“不能。蒙前人的服飾軌製比較駁雜，冇有漢人這麼講究，普通是通過服飾麵料和格式辨彆貴賤。這鞋上繡著牡丹，隻能申明它的仆人略懂些中原文明罷了。”

那女子躬身跳到桌上，人們當即喝彩起來。

舞裙轉了兩個圈子，俄然伸出衣袖指向西北方向。

沈鑒一愣，喃喃道：“莫非你在給我指路？”

但棺材裡空蕩蕩的，隻放著一隻已然退色的舞鞋。

這時，樹上的紅鳥俄然一聲清唳，在沈鑒頭上迴旋。

沈鑒對著舞鞋細細察看起來。這隻鞋子以大紅綾羅為襯，上繡團花朵朵，正中心是支金色的牡丹。鞋尖掛一隻金鈴，閒逛時叮鈴作響，在靜夜裡格外清楚。

沈鑒知他見多識廣，所言必然不虛，便詰問：“那能夠判定仆人的身份嗎？比如是郡主還是貴妃？”

沈鑒聽他話中有話，便道：“和尚請講清楚。”

沈鑒細心回想著方纔的景象，說道：“那是個宴會，陳列相稱豪奢，看上去……”他皺了皺眉：“像是胡人堆積的處所。”

沈鑒道：“要為她申冤，就必須先開棺驗屍，你彆怪我。”說罷雙掌合十對墓碑拜了兩拜：“獲咎了。”

沈鑒道：“那條紅舞裙給我指的也是這個方向。”

合法沈鑒全神灌輸之時，空中俄然颳起一陣陰風。有甚麼東西悄悄拂過他頭頂。他昂首望去，不由嚇得連連發展。本來一身鮮紅的舞裙飄在半空，衣袖輕擺，彷彿在翩翩起舞。

他話音未落，舞裙便向遠處飄去，沈鑒喚道：“喂，你去哪兒？”說罷在前麵緊追不捨。

話音未落，紅鳥一展翅膀朝廟門外飛去。

沈鑒搓起一縷灰燼，心中如有所思。他將棺材重新埋好後回到本願寺。九華禪師年老，已經安息多時了，沈鑒便把顛末奉告滄海珠和尚。

“樓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詎瞭解。

滄海珠乾咳兩聲道：“她們都在教坊司……”

沈鑒不由喟然長歎：“想不到人間竟有如此仙顏的女子！”

滄海珠想了想，雙手合十道：“我根底尚淺，不能參悟此中的奧妙。不過請沈施主必然謹慎，小僧會為你誦經祈福。”說罷果然念起經文來。

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