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董其昌行書[第1頁/共4頁]

韶先生著瞟了蘇木一樣，麵色帶著一絲膩煩，轉頭道：“高師爺剛入縣尊的幕席不過數月，約莫還不曉得此子是誰。”

這也是上午詩會的時候，蘇瑞聲挖苦蘇木“堂兄你應當這麼寫，散入東風滿保定或者滿清苑。”的原因，隻不過，蘇木並不曉得這樁士林舊事罷了。

高師爺一臉蒼茫：“不對啊，我看這個蘇木目光清澈，舉止得體，如何看都不像是個白癡。”

二人這一通辯論，不但高師爺眉頭大皺，就連候在內裡的衙役也是戰戰兢兢，不敢責聲。

縣學教諭固然不算是朝廷命官，可也如果有舉人功名的讀書人才氣作得。又需管束全縣的庠生和秀才，學養和才調都需上乘，如此才氣服眾。

韶先生在清苑縣士林聲望極高，又掌管了這麼多年文教，身上自但是然帶著一股威勢，這一發怒，更是聲色俱厲。

韶先生也怒極而笑：“快寫，實在你就算是鑒戒一句李青蓮的詩也無妨。歸正一首絕句也不過四句，怕就怕你抄上三句，最後胡亂地湊一句上去了事。”

蘇木被阿誰韶先生一口一個白癡數落得惱火，他明天本是來見縣尊辦事的。因為急著進縣衙，謊稱報名插手縣試，被莫名其妙帶到這裡。本來，對於縣試他是一點興趣也冇有，可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若不將場麵找返來，豈不坐實了本身是個傻子的名聲。

韶先生這話有個典故，話說幾年前有個外埠的騙子冒充讀書人來到保定，混跡於文人雅集當中騙吃騙喝。每到要吟詩作對的時候，這廝就裝著喝醉了酒矇混疇昔。

“你交白卷莫非還不能申明這一點，連一首律詩都作不出來，真上了正規考場，碰到試帖詩，豈不更加束手無策？”韶先生麵上青氣閃動，已經動了真火。

可大要上卻用心顯得侷促，提起筆看了二人一眼：“那，我就寫了。”

“蘇木不成，這位但是本縣縣學教諭韶泰韶教諭，掌管本縣文教。彆說你是個冇功名的孺子，就算是秀才，也歸他管。”

韶先生猛地一拍桌子，長笑一聲：“你不但是個白癡，還是個瘋子。詩詞小道，不屑為之，好生傲慢。本日到了這裡，卻不能就這麼放你出去。既然你說出這類大話，本教諭就命你在一柱香以內作出一首詩來，不然，定然將你拿下，治你擾亂公事之罪！”

見他如此寬裕，心中有些難過，柔聲道：“蘇木，人有賢有愚，有的人天生就不能讀謄寫作，你也不必強求。韶先生為人是刻薄了些，但心腸倒是好的。你若真作不出來，不若向先生賠個罪。韶先生乃是樸重君子，想必不會難堪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