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微服出宮[第2頁/共3頁]

方繼藩呢，則是盤膝而坐，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佛係賣木的做派。

弘治天子隻微微點頭，重新又打量方繼藩：“朕傳聞，你賣了祖產，是不是？”

烏木雖貴，可現在的時價，也不過十三四兩罷了，路人們一開端感覺別緻，開初還覺得方繼藩和蹲在牆角裡的鄧健是賣藝或是雜耍的，功德者圍攏來，指指導點，自是諷刺。

他負動手，一臉值得玩味的模樣，卻在方繼藩的攤子這兒來回踱了幾步，方纔立足回眸：“你是方繼藩？”

鄧健先是一愣，倒是很快的給嚇得兩腿顫抖起來，在這東市賣烏木，也能碰到陛下？

這個時候……還裝傻？

弘治天子聽了個清楚，一麵徐步而行，眉宇間的肝火倒是越盛，忍不住冷哼一聲。

方繼藩在東市支了一個攤子，上頭就一塊烏木的樣品，背麵打了一個旌旗，上書‘上好烏木，作價百兩。’

可隨即，劉錢的內心卻暗喜起來，方繼藩那德行，他如何不曉得，陛下耳聞此人的言行，就已大怒了，如果親目睹了，那還不恨不得當場把他宰了？

方繼藩施禮如儀，他抬眸，卻發明那少年郎死死地盯著本身，一雙眼睛很靈動，彷彿是在看……呃……猴子。

改土歸流……

至於這烏木，彷彿也有些玄乎了，他明顯記得《通州誌》裡記錄了那一次大範圍的沉船變亂，不會不沉了吧，如果如此……方繼藩背脊發寒，這真是名副實在的坑爹了。

一旁的朱厚照噗嗤一聲，差一點笑出來。

卻不知此人群中，誰低聲道：“這不是南和伯府的公子，方繼藩……方少爺……”

那跪坐在一旁，低眉紮眼的朱厚照雙眉已是一挑：“請父皇恩準兒臣隨駕擺佈。”

來人恰是弘治天子和朱厚照，朱厚照正低聲咕噥著：“不是說東市這兒很熱烈的嗎？如何看著，竟比詹事府還清冷。”

這是天子啊，特麼的，是天子啊，還是活的。

因而他忙道：“奴婢這便去安排。”

這……彷彿也很令人頭痛啊。

方家少爺臭名遠揚，竟有能清空販子、止小兒夜啼的服從。

可千萬未曾想，本日為了一個方繼藩，皇上竟要出宮。

劉錢更是內心竊喜，巴不得方繼藩胡言亂語下去最好。

很久，弘治天子俄然道：“擺駕，朕要去東市，不過……如果是以擾民，朕甚為不安，便服出行吧，遴選數十人暗中庇護便是，朕倒要看看，這個方繼藩，是何方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