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嫡母虞氏[第1頁/共4頁]

虞氏便嗯了一聲，眸光中卻微顯訝然，她清了清嗓音，略清甜的聲音便溢位：“傳聞你被祖母叫去了怡心堂，為的是你與十娘落水之事？”

這時的顧七娘就不但是杏眼圓瞪了，又驚又詫，直氣得說不出話來，直過了好半響，還是虞氏能保持著她不慍不怒的泰然風采，問道：“你感覺，母親聽錯了甚麼？”

“也冇甚麼，就是寫字的時候，能夠會用得著。”顧鈺這般解釋道。

事出俄然，她並冇有來得及趕到怡心堂，顧老夫人便將此事作罷了，卻在她存候時，又將她狠狠的訓了一頓，道是，這孫女既是養在她膝下，其教誨哺育倒是她不得忽視的任務。

“自無牢騷。”顧鈺毫不躊躇的順口答。

顧鈺笑了一笑，仍舊心平氣和的接道：“小道也是道，賢人說，大道至簡易，小道至繁難，所謂見微知著，亦可要明辨是非者也。”

虞氏固然內心這般想，臉上卻看不出喜憂，她微微側了側身子，儘量將身姿看上去文雅又端莊，又道：“你既尊為我為母，那麼作為母親的我，對你做錯之事賜與經驗和獎懲，你可有牢騷？”

“但是阿孃，你莫非不感覺明天的十一娘，非常奇特嗎？”顧七娘說道，“她疇前雖說也脾氣壞，卻冇有這麼能言善辨！”

虞氏猜疑的看著她，半響道了一聲：“好！”然後叮嚀下仆取了一些筆墨紙硯以及木匾來，交到顧鈺手中。

停動手中的筆，虞氏昂首望了一下窗外隨風搖擺的樹葉，心道：水利萬物而不爭，隻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

虞氏卻看向她道：“瑾兒，如此沉不住氣，你與她比擬，便差遠矣，在這顧府裡，‘上善若水，夫惟不爭’，這纔是阿孃應走的道，要走此道，就要有比之凡人更能忍耐的心性以及海納百川的寬大！”說罷，她看向顧七娘，彌補了一句，“你也應當如此。”

虞氏不由得一怔，實在是想不到顧鈺竟會拿老莊之言來駁她，她自幼習便熟讀《論語》、《老子》與《莊子》，這些話自是熟記於心，但被一長輩拿出來諷喻，到底有些顏麵儘失。

轉過一道紫檀木架子的大插屏，顧鈺便看到了斜身倚坐於一幾旁，正慵懶研墨寫字的虞氏。

“你――”顧七娘氣結。

然顧鈺卻不給她辯駁的機遇，看向虞氏持續道：“我見母親筆法安閒，婉約流利，當是智者樂水，夫唯不爭，既是以水之性滋養萬物，主母卻僅因風起而亂心性，其道……可謂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