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謀[第2頁/共4頁]

時近傍晚，垂垂下墜的太陽，將高樸的影子拉得很長。一陣陣猶帶燠熱的晚風，將他的衣襬吹得不斷閒逛，卻讓他的身影更顯蕭索。

華濟一聲裝模作樣的長歎，然後說道：“唉，兩位兄弟兄言過了，陳猴子與王義守不來，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人各有誌嘛，我們不管他們便是了。華某想說的是，照顧鄉黨，本是華某本份，並且華某小我前程算不上甚麼。隻是怕今後這外人李嘯，若在我們哨騎隊得了勢，怕要壓在我們這些榆林衛鄉黨頭上，那華某心下就實在是難受啊。”

本年31歲的高樸，與時任山海關總兵的尤世威一樣，皆是陝西榆林衛人，家住榆林衛延綏鎮雙山堡井河村。在尤世威擔負建昌營參將時，一身高深武功的高樸，帶著包含華濟在內的數名同村火伴，前去投奔同是榆林衛鄉黨的尤世威。尤世威見是鄉黨來投，甚是歡樂，又因對高樸一身技藝非常賞識，便選他為自已仆人。

高樸見李嘯聽得細心，聲音降落地接著說道：“我率本部精騎營，隨監軍道張春，總兵吳襄宋偉等大將，共構成4萬救兵前去救濟，一起上擊殺後金兵馬甲、步甲、跟役多人，獲得統軍大將張春的嘉獎。但到間隔大淩河城不到十四裡處，張春雄師被皇太極埋伏於前路大道上的四十餘門紅夷大炮擊潰，我部馬隊亦頗多死傷。張春無法，命令全軍後撤，誰知又中了後金韃子正紅旗主代善的埋伏，我4萬雄師立潰，士卒大部投降。監軍道張春被擒，總兵吳襄、宋偉等在親隨仆人庇護下幸運逃回，高某有幸，死戰得脫，俺麵上刀痕，就是在此戰中而至。隻可歎我精騎營300餘名忠勇馬隊，和俺一同逃歸者，獨一五人，餘者全數捐軀。俺到現在，常常想到這些生前一同在一個飯鍋裡攪勺的弟兄們，都是肉痛如刀割啊！”

高樸雙眼泛紅，李嘯麵龐嚴峻，卻亦是沉默以對。

“可不是！你說把總他是不是腦袋給門夾了，我們在這中屯所苦熬了半年，好不輕易有機遇擴放逐馬和晉升之職。他倒好，我們這批與他一同從大淩河疆場中出世入死返來的弟兄不消，竟用一個剛來當兵的李嘯當副隊長。唉，莫提了，想到這裡，俺莫長榮心下便憋屈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