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癔症（一）[第1頁/共3頁]

葉錦薇驚魂不定，趴在韶姨娘懷裡的身子簌簌顫栗，瞪得大大的雙眼充滿著驚駭與惶恐，乃至還模糊透出些許絕望，冇有一絲赤色的嘴唇微微伸開，卻發不出丁點兒聲響，常日裡清麗的容顏扭曲殆儘，但目光仍死死的盯著錦瀾。

“好。”內心的小算盤被沈氏戳穿了，錦瀾不由吐了吐粉舌，嘿嘿的笑了兩聲。

韶姨娘臉上的驚奇很快就被擔憂袒護，她接過姚嬤嬤遞來的帕子，謹慎翼翼的幫葉錦薇擦拭著額頭上的盜汗，“怕是魔怔了。”

“起來吧。”沈氏輕飄飄的說了句，徑直朝裡走。

韶姨娘來冇來得及做反應，倒是一旁的姚嬤嬤一顫，手中剛絞好的帕子驀地落地，聲音突破嗓子就嚎了出來：“大女人冇氣兒了！”

微微暖意由沈氏的掌心滲入錦瀾體內，緩緩流向冰冷的四肢百骸，半晌後，她纔打了個顫，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覆蓋在雙眸中的茫色逐步褪去，黑亮的眼瞳又規複腐敗。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昂首看向沈氏，“母親。”

錦瀾這才晃過神，忙暴露一絲笑意，搖了點頭，道：“隻是想著剛纔司玲的話未說清楚，也不知大姐姐出了甚麼事。”

韶姨娘心急如焚，見司玲還支支吾吾說不清話，頓時疾言厲色道：“作死的小蹄子，大女人到底如何了，你倒是快說啊！”

韶姨娘一驚，這才記起此處是水榭軒而非錦秋閣，勉強收了臉上的厲色，嘲笑道：“太太所言極是，我這是急胡塗了，即如此，我先到大女人屋裡看看，再返來陪太太。”說罷朝沈氏低了低身子，帶著素心倉促就出了門，連跪在地上的司玲都冇多瞧一眼。

秀筠樓的東配房現在已經混亂成一團了，西配房倒是安靜得很，門窗緊閉，靜悄悄的彷彿連小我影兒都冇有。一行人剛走到院子中間就聽到葉錦薇的叫聲。錦瀾咬了咬嘴唇，身子不由朝沈氏挪了兩步，沈氏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小手，皺著眉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才跨了出來。

韶姨娘一心撲在葉錦薇身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捋胸口，手忙腳亂的，底子得空顧及眼下亂糟糟的局麵。

葉錦薇是她奶大的，情分天然非同普通，不過她夙來內心冇主張，見到葉錦薇這副摸樣，當即嚇得嚎啕大哭起來。她這清脆的嗓子一起，讓那些聞聲話兒的丫環婆子們覺得主子真真出了事，隨即也跟著哭出聲來，屋裡屋外頓時吵成一片。

沈氏點點頭，“錦薇如何樣了？”

司玲如蒙大赦，忙從地上爬起來，恭敬的朝沈氏行了禮才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