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亂琴[第1頁/共4頁]

這下頭破血流，少年人血氣方剛，又有酒助勢，兩邊家將侍衛立即就乾起來了。

阿蘅一邊喝酒，一邊看著李昉和顧曠對弈，隻感覺好久竟是從未如此安適過，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便有些嫌棄起那樂工彈得咭咭噥噥過分豔靡有力起來，借了幾分酒意直接走疇昔道：“這都彈的甚麼，我來！”

李昉天然是早和寺院那邊定了那有芍藥花的禪院，早早清了場，在芍藥花叢前搭了遮陰架子，架子下中安設長案，上鋪紫鳳絨毯，酒浮虎魄，花綴瓊瑤，冰碗子上切了嫩藕脆瓜，新奇果子滿滿擺了，再請了樂工一旁彈奏，暖陽下花香燻人，實在舒暢。

隆福太後喜道：“阿蘅正說呢，現在外頭還真是承平亂世，熱烈得緊，恰是皇上管理得好。”倒是怕獨孤晟不喜，替阿蘅諱飾。

法雲寺僧院裡惠泉長老也正和一黑袍男人對弈，模糊聽到琴聲，卻也咦了一聲，住了棋子，側耳諦聽了一會兒笑道：“和方纔那琴聲分歧，這般開闊開闊，一解滿襟煩憂，倒是好久冇聽到這般好琴了。”

獨孤晟自是得了李星望那邊的回報，說是長公主殿下和李昉、顧曠換了男裝去都城裡玩了一天。他也不覺得意，李昉和阿蘅本就是從小一塊長大，自幼的情分在那邊，提及來比起他長年東征西戰在外，李昉和阿蘅倒更像兄妹些，隻是顧曠是她將來的駙馬，這個怕太後曉得了不喜。

這日天闊雲朗，日光恰好，李昉帶了阿蘅、顧曠去了法雲寺，說是那兒芍藥名品“紫檀生煙”開了，非常華麗，便帶了他們一同去賞花。

惠泉長老劈麵坐著的黑袍男人有著張冰雪雕鏤般的麵龐，直鼻薄唇，一雙狹長鳳目光鮮凜冽，神采冰冷，他下了一子，冇有說話，卻明顯也被那琴聲吸引了重視力，兩人又下了幾著，惠泉長老笑道：“你用心了，這棋下不下去了，不如我們去看看操琴的人吧，本日是大長公主府和安寧侯的小公子訂了院子，你彷彿也和那顧曠有過一麵之緣吧？”

她側過臉對李昉和顧曠揚了揚眉道：“我還會吹笛子呢，可惜冇找到根好笛子，待我彈個琴來助你們弈棋。”飛入鬢的長眉下，眼睛亮得驚人，倒是自傲得很。顧曠呆了呆，看到她手一揮，輕雲似的衣袂隨雲流水般展開，好像孤鶴決雲，琴聲便揚了起來，清泠泠如同冰車鐵馬，氣勢開闊。

阿蘅如願以償，先去了大長公主府，換了男人袍服和李昉、顧曠在都城裡廝混了一天，這兩人本就是都城裡數一數二的紈絝，天然是吃喝玩樂樣樣精，阿蘅和他們一拍即合，痛快淋漓地玩了一天，早晨回宮也冇健忘帶了好幾樣精美的素菜、點心，用銀盒盛了給隆福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