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贏了[第1頁/共2頁]

“求求你，救救我……”白鶴丹砂結頂，羽毛卻失了光芒，黯啞粗糙，似是用儘滿身的力量護著身下的東西。

又走了好幾步，嬰兒的哭聲愈發壯烈……

“行，你贏了。”

至於她為何會被妖怪庇護著，他也懶得去管啟事。

鄙夷嫌惡攀上他的臉，他高舉匕首，玄龍便弓著身子，跟著他向前輕刺的行動，玄龍一躍而下，那受了傷的白鶴還想說甚麼，卻被玄龍一口吞入腹中。

風裡異化著濃濃的妖氣，霸道地鑽入他的鼻尖，他蹙起了眉頭。

他是個斬妖人，隻如果妖怪，他便會毫不躊躇地斬殺。

玄龍盤於空中，吐著青焰。

躊躇再三，他還是舉著匕首想要殺了那嬰兒，可匕首上盤著的玄龍卻伸開眼看著他，眼睛裡掃出青光，刺得他不自發閉上了眼。

他釀蹌了幾步，對上那雙不染纖塵的眸子，晶瑩透亮，炯炯有神。

玄龍退開身子，迴旋著化作一道青光，又重新附著於匕首上，變成半邊的雕鏤。

都是假的！他那麼多年苦苦追隨的東西，底子就是子虛烏有。

夕陽倚竹林，竹葉頎長，被勁風拍得沙沙作響。

驀地，那股氣流刹停在他的麵前，白鶴折了雙翅，趔趄著向他走近，目光裡透出期盼，翅膀上麵彷彿諱飾著甚麼東西。

“如何？”他不悅地問。

他低頭望向嬰兒，隻見她像是惡作劇被髮明似的，一雙肉嘟嘟的小手捂著嘴咯咯地朝他笑。

他皺眉看著那嬰兒，她咯吱咯吱地笑著，氣味潔淨，不染一絲妖氣，膚白勝雪。

見他走近，嬰兒撇過甚，獵奇地瞪著雙大眼睛，像是在覈閱他普通。

他彷彿還聽到那嬰兒跟著他走路的節拍在拍掌，回了頭去看，公然，小嬰兒笑嘻嘻地看著他，張著粉嫩的小手不斷地拍拍拍。

他身上傷痕累累，血腥味滿盈覆蓋著全部竹林。

倏然，玄龍的身形一頓，瞥見白鶴雙翅下庇護著的東西，它的目光中戾氣儘斂。

“她不是妖怪。”玄龍盯著他，眼神裡似有不滿之意。

玄龍見他動了憐憫之心，便闔上雙目，斂了光，安溫馨靜地不再說話。

眼睛緊緊地鎖住那股透著妖氣的顛簸，他抬手撫上腰間那把不起眼的青銅匕首，匕首上雕鏤著半隻玄龍，玄龍的眼睛微微眯著。

他竟然為了一個傳說……嗬。

地上散落了些白鶴的羽毛，那嬰兒抓起一片便往嘴裡塞，還咿咿呀呀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他癱軟在山腳下，嘴角溢位的血液凝著霜，雙眼浮泛，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