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殺心起】[第2頁/共3頁]

李壽民又說：“小冬你唱的是鬚生，善於文戲，再加上你本身也是女子，唱起來就更溫，火氣略顯不敷。如果能多排一些可供‘武’唱的戲，那就更好了。”

“我還覺得李先生也是梨園中人，失敬失敬！”於鳳至訝然笑道。

看著黃包車漸行漸遠，孟小冬氣得頓腳：“白癡，真是個白癡！”

“再見。”孟小冬非常失落，神采有些欠都雅。

一場晚宴，賓主儘歡。

杜笑山一聽牽涉到張學良，當即勸道：“二爺，還是算了吧，總得給少帥一個麵子。”

最後兩人之間隔著一條縫，跟著黃包車的顛簸，身材偶爾觸碰，孟小冬心頭甜絲絲的，不時用眼角餘光偷看身邊人。

實在也很普通，於鳳至嫁給張學良時才19歲，婚後不久就做了張家的大管家，把握著府上的財務大權。包含張作霖那幾房姨太太，每月的例錢銀子，都要找於鳳至支取。

張學良讀軍校那會兒，於鳳至專門在酒樓裡存了大筆銀子和好酒。張學良請軍校同窗用飯，直接空動手去就成，那些新軍將官都受過這位夫人的好處。

“歸正漢卿也不在，家裡挺冷僻的，多幾小我熱烈些。”於鳳至說完，又派人去劇場通報安然，免得那邊的人乾焦急。

孟小冬紅著麵龐說：“多謝夫人援救！”

“明旌，辛苦了。”於鳳至淺笑點頭。

於鳳至朝周赫煊和李壽民點頭淺笑，然後細細打量孟小冬，讚道：“公然是個標記美人兒，難怪讓我們周先生牽腸掛肚。”

於鳳至道：“有感而發才最樸拙。”

“啊，”褚玉鳳淒聲痛呼，猛地把侍女推開，痛罵道，“他x的，痛死俺了，你會不會服侍人！來人啦，把這賤貨賣到窯子去。”

杜笑山驚詫：“他那麼大膽量？”

用飯的時候，於鳳至見周赫煊不如何說話，主動暖場道：“赫煊的《我有一個胡想》，足見赤子之心，我敬你一杯！”

於鳳至待人辦事四平八穩，在跟周赫煊說話的同時，還兼顧著李壽民和孟小冬，恐怕蕭瑟了他們。

“冇事，我送你。”周赫煊這點名流風采還是有的，大早晨總不能讓女人一小我走夜路。

李壽民招手叫了輛黃包車“我就先歸去了，赫煊送小冬回家吧。”這傢夥說完還眨眨眼，臉上浮出促狹的笑容。

聊著聊著，話題便轉到京劇上，本來於鳳至也是個迷戲。

褚玉鳳的額頭上纏滿繃帶，乍看上去就像個印度阿三。他鼻孔裡塞著兩團帶血的棉花，眼睛腫得隻剩下一條細縫，身邊另有個侍女在給他用熱雞蛋滾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