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難脫厄苦[第1頁/共4頁]
見母親走遠,蕭勁鋒便暴露了猙獰的臉孔,走疇昔一把揪住醜兒的衣衿,霸道地問道:“誰讓你這個醜八怪到地頭來的?”
在天剛矇矇亮時,終究一個大膽的設法從師慧的腦海裡出現出來。
回到茅舍,兒子已不在身邊,冷冷僻清,師慧不肯呆在屋裡,便搬了凳子出來,坐在壩子裡。
黃眉師太十歲削髮,平生疏於經文,酷好技藝,曾拜武當山王真報酬師,深得真傳;後於青年期間遊藝中原,貫穿武學精華,回玉靈山潛修十年,自創一套鶴飛拳,獨步武林。
要命的是這醜兒她不管如何豢養,卻隻長個不長肉,身板跟個竹竿似的,彷彿風稍大一點都能將他吹倒。
師慧從地上拉起醜兒,隻見他衣服上糊滿了泥土,釦子也被扯掉了幾粒,臉孔青腫。
便收回思路,一摸胳膊濕漉漉的,知是下露,麵前閃現齣兒子睡著時的憨態,嘴角便掛上笑意,因而站起家來,回房歇了。
一時遊興大發,不覺移步縱身,來到穀口,欲進穀去。
隻要師慧離遠了,醜兒若碰上蕭勁鋒,蕭勁鋒便必然尋個藉口,將醜兒胡亂揍一頓,就象兩小我是宿世朋友似的。
來到庵前,師慧也不說話,拉著醜兒就跪在廟門口。
一日,戴雲奇奉師命又去鎮上藥鋪買藥,返來時路過櫻花峽穀,但見穀中擁翠疊綠,芳草絨絨,流水淙淙。
蕭太太一頓腳,邊罵邊追了疇昔。
因整天水米未進,師慧嗓子已嘶啞,沙啞著聲音道:“我兒戴雲奇從小體弱多病,落下了咳嗽的病根。
醜兒道:“我媽帶我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忽從遠處傳來一陣犬吠,師慧從睱思中驚覺,昵語道:“此時怎另有夜行人?”
“你這個醜八怪,你媽是尼姑,尼姑偷男人,隻能生出醜八怪!”蕭勁鋒罵道。
黃眉師太蹲下身,扶起醜兒,問道:“你叫甚麼?”
實在表麵師慧能夠忍耐,畢竟是本身身上掉下來的肉,幾年來母子二人相依為命,肉痛還來不及,那裡還會嫌他半分。
醜兒年紀小,不懂偷男人是指甚麼,但曉得醜八怪的意義,便漲紅了臉,回道:“我叫醜兒,但我不是醜八怪,你纔是醜八怪。”
師太不由大愁。
可不管大師如何扣問,師慧都不開口,也不聽眾姐妹的安慰,隻帶著兒子就那麼冷靜而剛強地跪著。
不知多少個夜晚,師慧都是徹夜難眠,以淚洗麵。
這幾年間,黃眉師太到底不忍他們母子悠長分離,在第三年便準予雲奇半年下山一次,看望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