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垂髫年(1)[第2頁/共6頁]

楚王商稍解苦衷，莒姬又各式阿諛，不覺在這雲夢台消磨了很多光陰。更兼有聰明敬愛的九公主。莒姬見楚王商心煩，便引他逗弄嬰兒，固然小童無知，卻頗能解頤。一來二去，便得了楚王商的寵嬖。

九公主轉眼就是兩歲，已經能吃能喝，能走能跑，連學說話也比平常孩子更伶牙俐齒些。

楚王商聽聞此訊，長歎一聲：“秦君真豪傑也！”

楚王商沉吟：“太子駟昔日便是因為反對商君之變法，而觸怒秦公問罪，他的太傅公子虔受劓刑，公孫賈受黥刑，他本身也被放逐。現在他既已繼位為君，依卿等看，秦國的變法，能夠續行否？”

楚王商因唐昧之預言，又有少司命神像之事，便對這小公主格外關照些。他年青時不以後代為意，此時人過中年，撻伐日少，閒來逗弄小女兒，竟有了一絲慈父之情，兼之小公主固然話還說得不甚清楚，卻恰是幼兒最為討喜之時，便是鐵石心腸的男兒，也不由軟了心腸。

昭陽也不由看了太子槐一眼，見他神情惶恐，暗歎一聲，口中卻說道：“大王放心，太子已經成年，必能續我楚國光輝……”

因為得知本日商討商鞅變法之事，太子槐之前便從太傅那邊先學習了吳起在楚國的變法始終，此時聽到商鞅在秦公身後的行動，不由嗤笑，“衛鞅雖學了吳子之法，但存亡當前，智與斷實不如吳子矣！”

變法之事，實在並非始自秦國，當年周厲王曾起用榮夷公變法，楚國也起用過吳起變法，乃至在商鞅逃離的魏國，於商鞅之前也有過李悝變法。商鞅的變法內容，亦是受吳起與李悝變法影響極深。而這些變法，無不是在王權衰弱、國庫財儘的前提下產生，其終究，亦是不約而同地走向變法者身敗名裂、人亡政息的結局。

楚國君臣靜候著秦國產鬨事情，不料過了數月，動靜傳來，秦國新君固然殺了商君衛鞅，但卻冇有如秦國公卿所願，廢除新法，反而借商君的人頭，停歇了公卿的肝火，其新法卻還是在推行。

楚王商沉默，這也是意猜中的事。

隻是向氏自那一夜今後，竟是母女連心，固然病得奄奄一息，卻不時候刻念著小公主，一日不見，便憂心欲死。莒姬固然曉得她病重，不好讓幼兒過了病氣，然憐她情癡，還是讓乳母每日抱著小公主，遠遠地讓她看一回，好教她放心。

想到此處，他平日對兒子的厭憎之心也弱了幾分，聽到昭陽也在極力為太子槐遊說，便點了點頭道：“寡人也將太子交與令尹，望你好好幫手於他。”昭陽趕緊回聲：“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