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上庸城(1)[第2頁/共6頁]

但細心問時，兩人又是雞對鴨講，那管事抹了把汗，轉頭對一個小童咕嚕嚕地說了一串秦語，那小童便回身站起來，跑向後堂了。

羋月一怔，細心看那人年紀甚輕，倒是衣錦紋繡，懸劍佩玉，這通身氣度竟不下於楚國那些王謝後輩，再考慮他的話，暗想此人想必不凡，當下隻道：“公子既如此說，想是此藥抓不成了？”

羋月想起來時街道上人來人往，各守其道，歎道：“商君法度森嚴，可貴商君人亡政不息，秦人守法之嚴，令人歎服。”

羋月見那白叟的手仍然指著那方向，不由啼笑皆非，情知他把藥聽成樂了，當下比動手勢，作著喝藥的行動道：“藥、喝的、治病。”

那白叟見她明白了，趕緊點頭，忙羋月向白叟施禮道：“多謝老伯。”

羋月不解隧道：“黔黎？”

羋月點頭道：“恰是，不曉得為甚麼這位白叟家不肯接我的藥方？”

羋月便應了，當下兩人到後堂坐下，又有婢女奉上湯水來飲用畢，庸芮便問：“恕我冒昧，不知密斯如何稱呼？也免得我失禮。”

羋月聽了他唸的詩，調子雖怪，倒是明白其意，嚇得趕緊點頭，拿脫手上的竹簡給白叟看道：“不是鼓瑟，不是樂，是藥、抓藥！”

女蘿固然完整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但羋月的神情倒是看得清楚，不由地上前一步護主道：“你們想乾甚麼？”

庸芮點頭道：“家父乃守成之人，不敢當此雋譽，密斯入秦今後再看各城池，當知現在秦國奉的是商君之法，周天子之舊俗下封君之權，早已結束，統統均是守法度而治罷了。”

羋月忙又施禮道：“多謝先生。”

但見那管事上前打起簾子，一個青衣士子風采翩翩地自內走出，見了羋月，便拱手一禮道：“密斯勿怪，我家老仆是因不通方言，故而讓小豎叫我來與密斯談判。密斯但是要抓藥嗎？”

那白叟也比劃動手勢道：“樂，吹的、嗚嗚嗚……梆梆梆……‘阪有漆，隰有栗。既見君子，並坐鼓瑟。’”[注2]

羋月斂袖應道：“公子可稱我為季羋。”季者末也，當時候對女子的稱呼皆是隻稱姓氏而不名。

庸芮笑道：“因為商君之法對君王有好處，對大將有好處，對黔黎也有好處，一樁法度之變動，若能得上中下三等人都有好處，便會獲得履行。”

羋月便以雅言扣問道：“敢問先生，此處但是庸氏藥房？”

現在見了這管事一邊說不能抓藥，一邊明顯是叫小童去後院叫甚麼人來，腦海中宮人們各種對宮外的傳說便湧上心頭，不由得悔怨本身這般單獨外出，實在是過分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