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慕少艾(1)[第2頁/共5頁]

屈氏急道：“七公主，依我看，您的姿勢端方非常，如何能說是鄭衛之聲……”

固然此時禮崩樂壞，鄭聲衛樂也不似當初那般，讓“君子”們一聽就避了。然羋茵畢竟是個心氣極高的少女，她苦心練習跳舞，滿心希冀壓世人一頭，不想卻得了這麼一個評價，豈不氣惱萬分。

羋姝道：“我昨日已和女師說好，本日早些散課，現在疇昔恰好。”

諸人見女師慎重，也不由斂袖行禮，齊道：“請女師教誨。”

羋茵也就勢下坡，站起來也笑著擰了一把羋月的臉道：“你啊，你便也是個巧舌令色的！”

羋茵不防她這一說，頓時惱了：“女師此言差矣，對課業上多加用心，莫非反而錯了不成？”

羋茵的神采，既然連羋月羋姝都已經看了出來，女師老於油滑，又如何看不出來。羋茵夙來好勝，高唐台諸女間的紛爭，十有五六都是她挑起來的，這女師早已對她不喜，見她如此更是討厭，昔日積存了好久的話便有些不吐不快了。

連女師亦是如此。她比羋月更儘力的處所，女師向來都當冇看到，而羋月不好之處，她也是不甚懲罰。

羋月淺笑道：“七阿姊，八阿姊這些年來是照顧我們很多，她是嫡公主，生來命好，我們如何能跟她比。這些話不是當初你奉告我的嗎？”

這年的初春，恰是演練樂舞的時分，羋月、羋姝和羋茵正伴著音樂手執竹劍起舞。

一曲畢，瞽師停下琴，三女便以劍指天，作完最後一個行動，收劍而立。

世人皆看向羋姝，顯是等她答覆。

女師便道：“九公主的不及，是在用心不敷。七公主的不及，卻在於用心過分。”

一晃三年疇昔，羋月與羋姝等人在高唐台學習詩詞歌賦，也已經三年了。

羋月聽完，隻笑了笑，恭敬道：“謹尊夫子教誨，吾自當多加練習。”

女師當下道：“諸位朱紫皆是天生高貴，生而在斑斕堆中，自幼便得甘旨相奉。及長，便有俸祿采邑，部下奴婢。既不似奴婢之輩繁忙馳驅，又不若士子要上陣殺敵，或立於朝綱，何故還要延請女師，學習才藝？”

眾女便掩嘴輕笑。昭氏姐妹中較小的一個，人喚作季昭氏的，夙來天真憨直，直接就道：“我們要去看美少年啊！”

她自逢大變，性子變了很多。心中懷了大事的人，在小事上倒看得輕了。

羋月自是曉得這兩人態度為何如此，隻是她既經曆過大難，似羋茵羋姝這一些女兒家的謹慎思，直如隔靴搔癢普通，半點感受也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