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劫道[第1頁/共4頁]

“才四十五文，看你這出息，”大哥相稱不屑，“明天是有了，那後天呢？兄弟們跟著我，總不能太委曲了，”大哥語氣一頓，“哎，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想當年……”

“是，客長，”小二接過水壺，看了眼李鴻基，“客長買這麼多窩頭，是要趕遠路嗎？”

“你……你到底……是誰？”能人大哥顫聲問道。

“吾既……顯身，爾等……還……不知……改過嗎？”

“放下贓物？”兩能人實在捨不得，大哥的手中緊緊攥著包裹，不肯放手。

“放下……贓物，今後今後，每日……淩晨，三拜佛祖，自請……降罪。”

入夜看不清途徑，李鴻基深一腳淺一腳，不曉得走了多遠，估計兩能人再也追不上來，這才重新開端尋覓居處。

正火線的一顆鬆樹上，歪靠著一個三十高低的中年人，他左腿蹬地，右腿微曲，雙手環繞在胸前，口中啃著一根枯枝，枯枝在他嘴裡高低有節拍地顫抖。

一陣沉默，微微有悉悉之聲。

出了東城門，李鴻基辨明方向，一起向東而去。

“一文兩個，客長要多少？”小兒放動手中的活計，滿臉堆笑迎過來，見李鴻基揹著一床陳舊的棉被，高低打量了一番，笑容頓時僵住了。

“是，是，放下贓物，今後向佛祖賠罪！”能人小弟大抵驚駭了，率先向“菩薩”認錯。

李鴻基謝了小二，將蘿蔔條塞進包裹窩頭的舊布裡，背上棉被，手提舊布，分開饅頭鋪，向東城門而去。

聽語氣，估計兩個能人就要走了，李鴻基顧不上多想，他輕手重腳從床上起家，趴在泥菩薩背後，向下一看，但上麵黑咕隆咚的，看不清能人的臉孔，感受兩個能人已經站起家，就要分開破廟了。

從靈州去米脂，如果向東操近路，必必要翻越橫山山脈，但路程要短上三成，橫山山脈固然廣漠，但山勢不高，行走並不困難，李鴻基思路半晌，還是決定走巷子，他在心中冷靜禱告，千萬不能超越十五天，不然就要捱餓了。

李鴻基昨晚就見地過了能人，曉得能人確切存在，“那官府呢？莫非官府不管嗎？”

李鴻基微縮眉頭，盯著小二，沉默不語。

“我還未數，趁著現在無人，拿出來看看吧！”大哥似是興趣不高。

李鴻基待能人去得遠了，方纔從平台上跳下來，在草地上一摸，公然摸到一個包裹，內裡假裝物事，硬硬的，圓圓的，應當是能人們所說的銅錢。

第二個窩頭還未吃完，小二就返來了，“客長，你要的窩頭。”他將一大塊舊布包裹的窩頭謹慎地放到餐桌上，“恰好六十個，客長無妨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