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貴不可言[第1頁/共5頁]

師爺撕下臉上的假裝，換上一副猙獰的麵孔，“李鴻基，你一向待在縲絏，我不信賴韓金兒還能逃到哪兒去，放心，本師爺會將她的肚兜還給你，讓你曉得她比現在餬口得更好，哈，哈，哈……”

米脂城內卜卦算命的有好幾處，但最馳名的是城西的這個攤點，攤主傳聞姓牛，有“牛半仙”之稱。

“出去？”師爺搖點頭，在鐵柵欄外蹲下來，放低身材，“鴻基也曾與衙門打過交道，現在宴大人未下訊斷，如何能出去？”

李鴻基見酒罈已經空了，荷葉上的燒鴨也吃光了，他放下酒罈，向乾草上一躺，終究能夠睡個可心覺了，但行動幅度過大，牽拉了臀部的傷口，不覺尖叫一聲，“哎呦！”

“小人隻是個武夫，一貫癡頑，請師爺再明示一遍！”

“鴻基，如何樣？縲絏裡還風俗嗎？”師爺眯縫著眼，微微躬著身子，隔著鐵製柵欄表示出一副體貼的模樣。

“李鴻基！”

他手腳並用，低著頭沿山道爬上去，因山道險要，不覺滿頭大汗，汗水停滯了雙眼，他不得不斷下來擦擦汗，也是歇息一會，看看間隔山頂另有多遠。

“鴻基談笑了，這縣衙的縲絏，乃是知縣與各個師爺所設，我如何會待在縲絏裡？”師爺微微一笑，固然他儘量粉飾，隻要用心去聽，還是能感遭到他笑意中的冷淩，“鴻基就籌算將牢底坐穿？”

穿戴黃袍的李鴻基，倒是不再言語，隻是用手一揮，青鬆祥雲，華蓋樓宇，都是頃刻不見，連高山也藏匿不見了，李鴻基如鳥雀般越飛越遠，瞬息隻剩下一個小斑點。

李鴻基冷冷隧道：“師爺本日來，是要放我出去？”

李鴻基喝了小半壇酒，又吃了半隻燒鴨，嘴巴這才閒了會，“建功，我這案子，啥事才氣結束？我總不會在此過新元吧？”

“是建功？”李鴻基在地上打了兩個滾，來到牢門前，“我就說了，建功必然會來看我的，如何樣？帶來甚麼好吃的？”

高建功昂首一看，依罕見些麵善，一時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高建功陪著喝了杯，也不吃菜，隻是給二人滿上酒。

腦袋一偏，高建功展開眼，“本來做夢？”但夢境如此清楚，實在蹊蹺，他伸手一摸，額頭上滿是汗，“莫非是真的？”

牛半仙左手拇指微動，最後停在中指上，嘴角彷彿抽搐了一下，“嗯？怎的如此？”他抬眼緊緊盯著高建功的臉龐，看了一會，絕望地搖點頭，“這生辰八字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