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潛入[第2頁/共4頁]

其間門窗緊閉，哪兒來的風？

胡有為目閃驚奇，腦筋裡繃緊了一根弦，正在那邊疑神疑鬼，房間緊閉的那幾扇窗戶“哐啷”一響，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猛推了一把，紙糊的窗格子上“噗”地破了個大洞。

他屏息凝神，提燈一步步走疇昔。

蹦起腳來，他奪門而出，衝著前門酒樓那頭撒蹄子疾走而去，好似腦袋發熱的一頭瘋牛，從後院天井“嗖”地穿疇當年，眼角餘光微微瞄到井邊打水洗衣的丁夫人，她彷彿冇有發覺到他從內宅裡頭奔出，隻顧著哈腰在井邊打水，他便從她身邊一陣風似的奔了疇昔，衝向前門酒樓！

敞開的窗紙外，明滅著丁夫人井邊打水洗衣的繁忙身影。窗紙內，火光一亮，一點光焰虛空飄移而來，落在床側立的杆形燭台上，一溜兒火星飛濺，燭光幽幽燃起，照著床\上熟睡的人……兩小我！

手指尖兒稍稍沾碰到被褥，微微掀起了一角，陰暗當中，視物模恍惚糊的，看不清被子底下的狀況，胡爺用力瞪大了眼睛，正在那邊看呀看……

鳳流感受呼吸有些緊\窒，酒窖裡沉悶而壓抑的氛圍當中，彷彿有種奇妙的顛簸，好像安靜如鏡的水麵下，埋冇著一股旋渦，就在酒缸子與圓木桶隔擋的地區，光芒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裡，那股非常騷動的氣味流竄而出！

猝然，外頭傳來一聲疾呼，不啻高山一聲雷，猛地砸進胡爺耳朵裡，炸得他渾身汗毛一豎，猛地躥起家來，拔腳就衝房間外頭奔去――

現在，睡在丁翎身邊的人，鮮明就是丁夫人！

一想到那鞋麵上繡的“好像”二字，胡有為就像是活吞了隻蒼蠅，抓肝撓肺，難受得緊！

拎高了那盞油燈，他放眼看去――酒窖裡頭，擱著一溜兒圓木桶子、大瓦缸子，擺佈前後襬列得整齊，數不清詳細數量。

“胡、有、為――！！”

一層層石板砌的門路，迴旋而下，直通地下酒窖。

黑暗中，他用手摸索了幾下，竟從丁翎肩膀上揪住了幾綹長長的頭髮，髮絲涼而柔滑，定然是女子的長髮！

鳳流閒逛著燈盞，走到門路往下數的第十八層石板，兩腳再一踩就踩到了健壯的空中，這就到底了。

丁夫人留了幾件潔淨的男人衣褲在門口，端著臉盆、拾掇起那堆血汙的濕衣，去井邊洗濯，而後，她還得去灶頭生火燒棍熨乾衣物，瞧那一套中山裝的新樣格式，呢料兒洗起來還得謹慎著，丁夫人這一時半會兒還真得不了餘暇，顧不到前門酒樓，也看不住後門內宅裡病中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