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學徒更不濟[第2頁/共6頁]

“甚麼？袁大總統，哦，不對，洪憲天子薨了吧……”載彙捏著張《北京日報》，嘴裡開端不陰不陽的拽咧子。

載彙喜好唱戲唱曲兒，戲是文武坤亂，曲則是後輩書，這玩意提及來也就百十來年汗青，有據可查是乾隆年間呈現的，主如果旗人演唱，以是才叫（旗人）後輩書，彈個三絃或者打個八角鼓唱。

這才十歲出頭的孩子，骨頭都還冇長硬實，這毒打下去，萬一鬨個殘疾可如何辦。

“嗨，不瞞您說，我姓郎……就是佟半朝，狼一窩的阿誰郎……打小就聽家裡長輩各種唸叨……”

一樣的，載彙家裡的環境也更加不堪起來。

而佟半朝，狼一窩，指佟姓和鈕祜祿姓權勢大，在朝為官者浩繁，特彆是後者不但除了權臣和珅，還出了大清國最多的皇後，可謂殊榮冠絕，可那又如何……民國了，先人還得上街賣報求活不是。

而民國後，市道上彷彿也冇前清那麼繁華，這意味著事情的機遇減少。

去鋪子裡學徒，偶爾挨頓打，實屬該當，乃至載彙當初就給烏雅氏說：“這兔崽子還得讓老闆打上幾頓，受受夾磨，此後才氣成事，咱倆都是太寵他。”

當初因為“大清國要完”而被鎖走的常四爺已經被放出來，他也旗人，民國建立後，他也冇了進項。

“袁世凱要當皇上”報童咂摸一下嘴，“彆說，您冇提這個茬兒，我冇感覺，可被您一說，我也感覺是，不過啊，我們但是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當皇上也不會給咱鐵桿莊稼了……大爺，我得先乾活去了，您漸漸看……”

或者天冷了，還是大碗，碗蓋子，破籃子，出門先去王致和，用兩毛錢買十塊臭豆腐，然後走街串巷零呼喊，賺個兩三毛的差價，這日子真是難以言述。

見載彙彷彿冇有發兵問罪的意義，那報童眨眨眼睛又道：“大爺，這話也不是我說，我去批報紙時候，聽到幾個辦報的大爺，他們都這麼說，我深思他們都是有大學問的人，既然他們這麼認了，那多數就這麼回事。”

哪兒曉得，才第四天，他就跑返來。

………………

厥後去了趟琉璃廠才曉得是如何回事，還是因為民國建立停了鐵桿莊稼，很多旗人家庭過不下去，因而紛繁把家裡牆上掛著的，桌上擺著的，乃至箱子裡鎖著的，都三錢不值兩錢的送到古玩行或者當鋪裡，真貨大眾多，載彙這手玩意天然就更乏人問津。

載彙作為紅帶子那就更不消說了，固然他這一支就冇從大清國落到甚麼好處，可畢竟愛新覺羅喊起來那多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