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風軒[第3頁/共3頁]

他精力最好的時候，寫的是一筆吳興賦那樣的小字。若風痹發作，筆劃便生硬起來。極累之時會寫成行楷，更嚴峻的時候又換上了陳大夫重抄以後的小楷。他嚴忌大夫們在處方與醫案上草寫，覺得草書筆跡難辨，偶然候一字之差，便是性命。

“彷彿是。就算不是心疾，這幾天的濃霧和濕氣他也受不住。”

他是個做事一絲不苟的人，脾氣堅固，脾氣剛強。

“安眠香丸”之下是他的朱字：“宜用紫蘇湯。”

偶然是內裡的講會，穀裡不時也有大夫插手，他卻老是推讓。實是醫務纏身。再者，行動不便，一出門不免發兵動眾。他最不喜好費事彆人，乃至於到了對本身過分刻薄的境地。他也不準彆人提他的病，生了病也不準人看望。

她還記得三年前初度相遇的景象。他隻是和她客氣地酬酢了兩句，不知為甚麼，她卻莫名其妙地嚴峻起來，吞吞吐吐，答非所問。

小兒夜啼，腹痛，麵青，冷證也。大蒜一枚，乳香五分，搗丸如芥子大，每服七丸，乳汁下。又，曲腳而啼，狀若驚搐，出盜汗。用安眠香丸。另薑黃一錢，冇藥乳香各二錢為末，蜜丸芡子大，每服一丸，鉤藤煎湯化下。

來雲夢穀三年，吳悠和慕容無風說過的話――除了在會診時因參議醫務而不得不說除外――加起來還不到三十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