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人臉[第1頁/共4頁]

老雪頭兒才隻切好半塊兒，皮帽子下的額頭已見了汗，中年人遞上一根大前門，“雪頭兒，歇會兒吧，讓那些兔崽子們乾，放心，有他們吃的，就少不了您那一口兒！”

世人獵奇地圍上來，瞪著眼睛往上麵看，卻發明被陽光反射的冰麵一片金光，甚麼也看不清，俄然有人喊，“我・操！真他・媽邪性！”

“不、不會是把‘老湖王’的腦仁子劈開了吧？”有人說道，帶著嘲弄。

現在想起來，那件事或許就是我後半人生的轉折點，也是統統歡愉、憂愁、欣喜、刺激、驚駭相互膠葛的開端……

大夥兒這才發明，被電鋸切開的裂縫裡正汩汩地往外冒著**，腥臭撲鼻，不知是甚麼東西。

想是這麼想，卻冇人敢疇昔，因為那箱子上還留著電鋸切開的缺口，內裡正有那紅色的液體咚咚地往外冒。

大個子不平氣，號召身後的年青人，“成，你們乾你們的，俺們乾俺們的，歸正誰多掙少掙，本身受著。”

幾人再次湊上去，定睛一看，不由個個倒吸一口冷氣……

那年鄰近春節，湖上的“采冰人”多數撤走了，早時東北“年味兒”比現在濃，辦年貨、串門子也是過年的一部分。

龐大的電鋸聲擋住了他的呼喊，直到老頭兒衝上去，大個子才停動手，“又咋地？”

“還換啥呀？這地生兒的冰子亮，裡子透，十米二十米都冇凍進一根水草，這不就是‘老湖王’見我們辛苦，白送的麼？！”大個子說得也冇錯，收冰的最在乎冰坨的質量，此中冇有雜物、冇有氣泡，當然能給個好代價。他想了想，又笑著說，“放心吧老爺子，這兒的冰層厚，再打個7、八米都出不了事兒，您老就放心腸看著……”說著，又開動電鋸，隻是此次機器啞了火，半天冇轉起來，他猛勁兒一砸，轟鳴複興，電鋸俄然冇進冰層裡，激出一大片火花，彷彿碰到了甚麼硬物。

少了顧慮，大個子更無所顧忌，見箱鎖上套著個陶筒，一鎬鑿開，伸手就要掀箱蓋兒，這時老雪頭兒又在那邊大喊，“小子，彆――”

這件事，是我從一個親曆現場的人丁中得知的，當時，我進水警隊不敷一個月，也恰是這事產生的半年以後。

吊車的長臂已把那塊冰坨吊了上來，此中竟嵌著一隻大大的箱子，也不知是甚麼材質，油光鋥亮，半麵冰裡、半麵冰外，上麵刻著奇形怪狀的標記，冇有一小我熟諳。

一聲纖細的響動讓老雪頭兒神采大變，他騰地站起來，朝年青人大喊，“停！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