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奔喪[第2頁/共3頁]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為何四爺披髮的屍臭也需求用紙符來遣散呢？

人過世後不會立馬下葬，要請陰陽先生看日子，村裡是陰陽先生是我五叔李半山。五叔按照四爺的生辰八字和滅亡時候推算出“入殮”、“出殯”和“落葬”的日期和時候。按照四爺的滅亡時候推算，入殮的時候是當晚子時，而出殯的日期定在五天後的辰時，落葬定在已時。

五叔抽了幾口，猛的將煙在牆上摁滅，然後悠悠說道：“你祖父過世的時候，隻要四十二歲，你二爺過世的時候，還不到四十，你三爺就更可惜咧，三十六歲就來世咧。”

四爺過世是後代從其他村鎮找來的專門處置唱孝歌的。四爺的長孫，也就是我堂弟，在前麵舉著帶路幡，唱孝歌的步隊在前麵敲鑼打鼓，敲一段以後，就唱一段，然後又敲，就如許圍著靈樞一向轉圈，直到天鳴，方可停下。

我楞了一下，這些事我都曉得啊，當年祖父過世的時候，我才七歲，當時還不太懂事，哀痛了一會以後，就跟著村裡孩子玩耍，玩的特彆高興，都健忘了祖父已顛季世，為此還蒙受父親一頓胖揍。

他媽媽聽了這話，神采非常丟臉，揚起手打了小堂弟一巴掌說：“你還說咧，你這娃太不懂事咧，再說就滾出去。”

我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解，問道：“棺材都已經上釘，人都來世咧，還能有甚麼？讓我盯甚麼咧？”

五叔將我叫到一邊說：“明天早晨你必然要盯緊你四爺的棺材，一刻都不能放鬆，可千萬彆睡著咧，若發明甚麼，立即來找我。”

四爺的女兒哭的過程中，訴說一些四爺生前對他們的好，那些情真意切的記念，聽的我內心傷酸的，忍不住眼淚掉下來。想起四爺生前對我的好，不由得悲從心來。

五叔道：“讓你做你就做，彆問那麼多，千萬記著，不要打打盹。”

四爺的宗子，也就是我叔伯，要挨家挨戶去請人幫手。請人不能進入人家屋裡，隻能在大門外跪下叩首，大聲喊。頭上有重孝是不能去鄰裡家走動的。還要將大門上過年貼的紅色春聯撕下來，換上吵嘴或是紫色的，以示家裡有亡人。

第一個早晨，我也參與守靈，五叔作為主持人，也是後輩，他要守到天亮。第一個早晨尤其首要，四爺的女兒和兒媳婦們，趴在棺木上哭的不斷，這在村裡叫哭喪，聲音要大，要悲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