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冰糖葫蘆[第3頁/共3頁]

“錢。”他答得乾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一點冇錯。但是一堆孤魂野鬼，在人間拿那麼多錢有甚麼用？

種豬看到我大包小包的出來，急倉促在我身後張望，“桐兒呢？桐兒呢？”

我翻開一看，畫裡是熱烈的集市，人頭濟濟，我正全神灌輸吃著糖葫蘆，全然不覺一個男人的手已伸在腰間。畫得草率，卻很逼真。

“孟大人，孟大人。”老鬼從牆角賊兮兮探出半個頭來。白狗子消逝後，他像驚弓之鳥，誰都不曉得他藏在那裡，我每晚來這裡等他。

老鬼樂嗬嗬地承諾。

我用手捂住鼻子。他諳練地吐了口菸圈，“實在，我也討厭煙味。我們熟諳後的第一個生日，她送了我一個打火機。我猜，大抵是她喜好我抽菸吧，因而，就學會了。”

“這幾天工廠的事很忙，等找到體味藥，我告訴你。”

桐兒是他親手所葬，為何我奉告他桐兒還活著，他一點也不猶疑？他乃至冇有問過一句，為甚麼桐兒會活著？如果他曉得桐兒是收集吸血鬼，會如何樣呢？我俄然有些獵奇了。

細雨若絲。老城區黑幢幢的，偶爾一輛汽車從馬路上奔馳而過。我坐在白狗子藏匿的青磚房頂，直勾勾地看動手裡的糖葫蘆，硬生生把嘴裡的那顆吞進肚裡，現在才明白，我吃人間的東西，已嘗不到味道了。一千年前，最愛好的吃食，現在好像嚼臘，索然有趣。

“女魔頭，你彆走啊，我燒還不可嗎？”

“女魔頭，都燒完了，接下來該如何辦？”他朝我喊道。

“找你燒紙。”我邊說邊把紙錢、元寶之類的從袋子裡拿出來，擺茶幾上，堆得像小山似的。

“甚麼東西？拿給我看。”

窩囊廢！我又狠狠地踢了他兩腳，又一卷畫紙從他袖口掉出來，他顧不上揉腿，爬過來掙紮著搶過畫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