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今夕何夕】[第1頁/共4頁]

“這豬如何吃？”陳文學蹲過來問。

王淵持刀而出，大笑道：“當然是吃火鍋（火鍋）！”

死豬被開水一燙，便用鋼刀刮毛破膛，敏捷被世人分屍。

越榛頓時拍掌擁戴：“好主張，我已經一年冇吃火鍋了。”

李應俄然站起來：“諸位，明天就要下山了，徹夜一醉方休！”

諸生鼓掌喝采。

這段描述，包含了很多前人的樸實理念。

王陽明不會教王淵作詩，甚麼平仄對仗更不會提，僅教弟子如何把文章寫得聲情並茂。

蝗蟲幼崽該不該殺，龍崗諸生不清楚，但奉上門的野豬必定該殺。

冬去春來，草長鶯飛。

李應不顧氣候酷寒，直接脫成光膀子，捶著胸膛大喊：“誰來與我角戲？”

這是一道五經題，並且是成化朝的會考題目，出自《禮記·月令》：天子乃鮮羔開冰，先薦寢廟。

“好，每天吃……嗝！”王淵含混道。

叛軍範圍越打越大，兵力收縮到靠近五萬。不過很快就腐蝕出錯，三苗酋已經冇有進取心，腦筋裡滿是尋求享用，對百姓的剝削程度乃至超越了宋家。

……

比如說，孟春時節，萬物復甦。天子應當居住在東方明堂，穿青衣，佩青玉，青馬拉車，青鸞響鈴，青龍旗號，吃麥子和羊。在立春之前三日，天子就該齋戒，帶領三公九卿祭奠於東郊，公佈一年的政令。隨後，天子又率三公九卿，親身春耕，以身作則生長農業。在這個月，不能用母畜祭奠，製止砍伐樹木，製止摧毀鳥窩，製止殛斃母畜、小獸、雛鳥。不得修建城廓宮室，不得堆積公眾遲誤農時，還要埋葬枯骨屍骨。

王陽明也喝得酩酊酣醉，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根竹枝，歪歪扭扭耍著劍舞，大聲吟唱：“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疆場秋點兵……”

“詩詞乃小道，隻是辭章之學的一部分，”王陽明解釋說，“五色雜而成黼黻，五音比而成韶夏，五情發而為辭章，神理之數也。辭章之學，以情為主。你現在的文章，載道不足，五情不敷，服人而不動聽。”

這並非王淵把《禮記》學出了花，而是他格外喜好《月令》此章。

王淵的闡述則叫人耳目一新，一樣以月令開題，在承題階段就轉向天下社稷。整篇文章立意高遠，可惜礙於精緻文筆，總缺一點大氣澎湃的味道，是以王陽明才讓弟子修習辭章之學。

“先生是要我教我作詩嗎？”王淵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