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夢裡清歌(2)[第1頁/共4頁]

不知何時起，無形的比武已變成曲舞相和。秋念笛背靠一棵梅樹，隨心吹出夢裡的清歌。那人的舞已將至絕頂，隻餘一線顫音反響在虛空。

白衫翻飛，長劍騰空，在夜色和樹蔭掩隱下，顯得那樣蕭索，劍法卻富麗而纏綿，彷彿能夠舞到地老天荒。一點涼意緩緩滲入她的心。

清揚的笛聲破空而來，刺入他垂垂恍惚的神態，又如一泓清泉，停歇著入魔的心機。

漫無目標信步走，俄然感到了一種殺伐之氣，鋒利的劍氣侵襲著每一個毛孔。秋念笛回過神來，看準一處園子走去。

從懷中取出短笛，一邊吹著一邊往林中走。清脆婉轉的笛聲一起，那狼藉的劍氣彷彿收斂很多。但很快又暴長，滿盈了六合。

那樣熟諳的騰空一刺，那樣熟諳的血紅背景。頭狠惡地痛，幾近拿捏不停止中竹笛。

風懷舞猛地轉頭，看到阿誰搖搖欲墜的身影，彷彿風中一片枯葉。她的臉那樣慘白，嘴角的血絲觸目驚心。

風懷舞在月下舞劍的時候，老是會想，當年創出相思劍法的呂清楓，又是如何在月下照出她的孤影。

秋念笛微微一笑：“你如許清楚，必然是吃過苦頭。”

氣味在經脈中流轉，已有狼藉的跡象。走火入魔又如何？死是遲早的事。隻是不甘心，膠葛十年的相思，隻換來她的忘懷。

蕭遠十餘年前以急公好義之名響譽江湖，有人說隻要找到蕭遠，非論天涯天涯，都像是回到本身家裡，以是有“鄉關那邊，天涯蕭遠”的話傳播。但他在十年前古怪失落，這句話也垂垂埋冇在新一代的江湖。

她當時啞然發笑，或者是不肯正視吧。

劍氣是從內裡傳出的。秋念笛微一沉吟，從院牆跳疇昔。

輕手重腳走疇昔，想嚇她一跳。走到三尺開外，她卻俄然轉過身來，眼中寒意逼人，把風淮思駭一跳，笑容便有些掛不住。

秋念笛極力節製住顫抖的肢體和聲音，卻冇有勇氣直視麵前人的眼，如同十年前阿誰猖獗的夜晚，她第一個反應還是迴避。“這劍法未傷人先傷己，傷身悲傷，你還是不要練了罷。”

風淮思道：“他就在白馬寺，不過不是蕭大俠，而是慧真大師。隻是很奇特他為甚麼在英年正盛的時候歸隱，還當了和尚。”

一樣的明月，照著開封城內一處廢園和一個孤零零的影子。

她幾近要笑出眼淚，尋過多少名醫，喝過多少湯藥，關鍵卻在她本身。

秋念笛強撐著走出梅林，劈麵卻看到那小樓的題牌，焚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