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月隨人去[第2頁/共4頁]

香火道人在一個院落的門前停下，說道：“這就是鄙掌門的居處，請公子本身出來吧。”

林家滿門十年忌辰，慧真來到開封城，忘情山莊新修的門麵在冬陽下，仍然孤單。大門開著，他直接走出來，剛下過一場雪，但院中空中都是潔淨的。走一段路，碰到正在掃雪的顧洗塵，兩人對視一眼，當是打過號召，然後各走各的路。

拂雪劍叮叮鐺鐺碎了一地，彷彿也冇法接受這凝重的哀思。秋念笛站起家來，一身號衣沾了鮮血，紅的刺目，她卻恍若未覺，暮地開口，聲音彷彿來自天涯：“風林兩家百年恩仇，至此告終。如果你們有誰不平， 在我出門之前說話。”

冬雪袒護了墳頭，慧真沿著掃清積雪的小道來到墳前，放下紙燭香火，倒一杯酒，澆在一張絹帛上，火石一引，很快燃燒起來。灰燼被風一吹，四下飄散，仿若天國裡玄色的胡蝶。

說完一步步走出去，走的很慢，卻冇有轉頭。

前廳的喧鬨聲越響，模糊傳來，然罷了曲直終人散。

秋念笛笑道：“是又如何。道長想替武林撤除我這個妖孽嗎？”她笑容淺淡，眼底倒是冰寒，“道長儘管脫手，我決無貳言，不過林家寶藏這場風波一年兩載休想停歇，武當不免淪落如林家普通。”

江湖又混亂了一段時候，垂垂停歇下來，有人以林家先人的名義把一批珍寶和武功秘笈上獻國庫，天子發聖旨表揚這個義舉，命開封府有司重修忘情山莊。既然已整天子老兒的東西，天然就冇有了平頭百姓的想望。

秋念笛輕笑一聲，說道：“你的話，一開端就有人對我說了，你們為甚麼不在十年前阿誰夜晚說？不必拿父親來壓我。”

秋高氣爽，一個雲淡風清的年青人來到武當山下，解劍池處，他笑著對兩個武當三代弟子說道：“我手中無劍。”兩個弟子臉一紅，乃至感覺不該攔他，如許一個風騷淡雅的人，如何會帶劍。

秋念笛輕描淡寫說道：“點蒼、峨眉的掌門說甚麼都不肯以死賠罪，隻好勞我脫手，還連累滿門弟子，其他幾人倒也識相。不過道長與林家淵源頗深，不管如何我都不會獲咎的。告彆。”向後退一步，將要關上房門前，悄悄吐出四字，“後會無期。”

陽光突然被擋在內裡，無虛打個寒噤，開端做最後一次功課。

年青人淺笑點頭，拿出一塊銀錁子，說道：“多謝，就當是香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