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水占卜之七[第1頁/共6頁]

源冬柿一臉莫名：“為何這麼說？”

也不知過了多久，牛車俄然停了下來，車輦彆傳來惟光的聲音：“晴明先生，那張紙符停下了。”

源冬柿撥出一口氣，然後轉頭對源博雅已經正徐行走來的晴明道：“我直到那位橋姬的芳名了。”

源冬柿雙手在後撐著身材，胸口狠惡地欺負著，固然不是第一次撞見鬼，但如此俄然倒真的是第一次，她隻感遭到心臟彷彿躥到了嗓子眼，全部喉嚨至胸腔都在轟鳴。她甩了甩腦袋，坐直了身，便瞧她劈麵的博雅正將拔了一半的太刀收了歸去，一雙原就有鋒利的眼睛現在顯得凶神惡煞的。

她為阿誰不幸的鬼女以及隔壁的藤原大納言抹下一把酸楚淚。

晴明笑了笑，伸手在裡衣領子上悄悄扯動，纖長白淨的手指扣上青色裡衣，連同那寸寸裸/露的脖頸，顯得格外刺目。

揮彆留守宅中烤魚的老婦以及院中與小鳥式神玩耍的神樂，源冬柿、晴明、以及激烈要求同業的博雅，坐上了源冬柿來的時候乘坐的牛車。拉著比來的時候重了很多的車輦，老牛狠狠地噴了噴鼻息，甩了甩尾巴，心不甘情不肯地駛過了晴明宅邸前的一條戾橋。

神樂抬頭看著她，眨了眨眼，在源冬柿手中塞了些穀物，源冬柿有些迷惑地攤開手心，卻隻見之前那隻圍著神樂的小鳥嘰嘰叫著，落在了她手中，啄食她手中的穀物。鳥兒一身燦豔的羽毛，尖喙和順地在源冬柿掌心輕蹭，時不時昂首，用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看。

她頓了頓，用手將凸麵的青苔抹去，凹麵的青苔使得那刻上去的幾個字清楚而完整。

一樣都是姓源，一個把妹無數，一個至今還是雛。

晴明坐在廊下，伸脫手來，那隻鳥停在他指間，嘰嘰叫了幾聲，他輕笑著，用另一隻手悄悄撫摩鳥兒的背羽，小鳥從喉嚨裡逸出一串極其舒暢的咕咕生，然後拍了拍翅膀，化為一張白紙，自他指間緩緩飄落。

“不是茶姬嗎？”博雅插嘴道。

晴明斜靠著陳腐的廊柱，一手從身邊的走廊上抬起酒盞，悄悄啜了一口，歎道：“八幡的清酒入口清醇，真是令人一飲難忘啊。”

晴明並未答話，而是徑直走到路旁一株茶樹邊上，他伸手撫了撫枝上的葉片，然後搖了點頭，道：“這茶園已經好久未有人顧問了。”

“兩條邊彆離平行……”源冬柿卡在半路，然後又在想她一個理科生為甚麼要向一個一千多年前的日本人解釋小門生多少，她指了指晴明的脖子，“這就是平行四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