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黑白之四[第1頁/共4頁]
將睡未睡時,她俄然聽到靠在她肩膀上的郭嘉說了一句:“來年必然收下濮陽城。”
任知節:“……你走。”
任知節扭過甚,隻瞥見郭嘉半掀著營帳簾子,正笑著看她,眼中儘是戲謔,看來方纔她的驚天一拍已被對方收至眼底。
馬車顛簸,郭嘉靠在車廂上的頭時不時悄悄搖擺,但是任知節感覺夏季的表兄如同一朵透露在凜冽寒霜的嬌花,那搖搖擺晃的腦袋總有從細嫩的脖頸上掉下來的感受,她咳了幾聲,然後湊到了郭嘉身邊,將肩膀遞了上去,說:“喏,靠吧。”
任知節如許想著,便先咳了幾聲,清了清嗓,輕飄飄地問道:“表哥現在身材可好?”
她看向榻邊,隻能瞥見榻邊坐著一小我,那人逆著光,看不清楚邊幅,但是身形卻又極其熟諳,他一手悄悄握成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幾聲,然後彷彿發明瞭任知節的視野,垂下了頭,嘴角帶了絲笑意。
郭嘉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翹了起來,說:“表妹傷好了?”
任知節靠在車廂上,感受著車轍在路上的每一顆石子上碾過,將士們從車廂顛末時戰靴踏在路上的輕響,如此循環,讓她逐步生出昏昏睡意。
大夫打了盆熱水進了營帳,彷彿是跟那小我說了些話,那小我點點頭,隨即又輕咳一聲,然後站起家來,任大夫上前為任知節清理傷口。
受傷臥床算是任知節最輕鬆的時候了,她後腰受傷,腰部結健結實地綁了好幾圈繃帶,不能側躺也不能平躺,隻能每日趴在榻上半死不活地數帳外的腳步聲。
“睡吧。”郭嘉的聲音極其輕柔,她的認識也逐步渙散起來。
郭嘉笑著搖點頭,走進帳中放下了簾子,走到她榻前,施施然坐下,他的行動很輕,隻能聞聲他身上衣料摩挲的聲音,彷彿從冬雨中安步而來,身上還帶著帳外潮濕的寒氣,任知節轉頭看他,正瞥見他用手捂住嘴,悄悄咳了幾聲。
“你如何不磨一磨槍。”郭嘉問她。
任知節:“……”
任知節哼了一聲,說:“你隻要不嘴賤就算體貼我了。”
郭嘉笑笑,說:“但是作為表兄的,不該該體貼體貼表妹嗎?”
“剛纔。”郭嘉道,“我還瞥見了你牙齒上的一匹菜葉子。”
“你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歸正在我們家,向來隻要表妹體貼表兄的。”任知節賞了他一個白眼兒,一手將他的頭按在了本身的肩膀上,郭嘉被她突如其來的行動弄得一愣,待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以後才悄悄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