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聞秘事總督驚坐死（二）[第1頁/共3頁]

――天子駕崩，叫做“天崩地坼”，做臣子的，要當作“如喪考妣”，講究的是“辟踴嚎啕”。所謂“辟踴”，“拊心為辟，騰躍為踴”，就是說，捶胸頓足，儘力號喪。在這段時候裡，哪怕是身負要務，比如主持辦理‘大喪’，製定“大喪”利用的各種旨意、文告、大行天子的廟號、諡號之類，大部分的時候也得花在嚎喪上。

很久，李衛臉上才綻出一絲苦笑，慘白又略帶黃色的麵龐像將要沉山的玉輪，帶著哀莫大於心死的苦楚，嘴唇囁動了一下，“想不到法王竟然在朝內有暗子，不但僅是宮內有人，連當日重臣都……當夜在杏花春館的服侍的那些寺人和宮女，可俱都被鄂爾泰命外務府知會了熹貴妃，不對，現在應當是崇慶皇太後或者說聖母皇太後，打了號召後措置掉了……”

他終究找到了來由，“慢說宜主兒一定就是您說的阿誰女子，那怕她就是真的，也隻能說是偶然中的偶合。人，不就是那麼幾十年嘛！至於主子這裡，萬歲放心。主子就是上了刀山火海，也不會吐出一個字兒的。”

厥後又過了幾天，便是雍正駕崩，李衛等人連夜入宮，起出遺詔擁立新君……

“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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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主子覺得不會有這類事的。您忘了，我們住到黑風黃水店時，那老闆不是說，黑家大女兒被燒死了，可小女兒卻生了個大胖小子嗎？”

“國不成一日無君。”張廷玉聽諸王奉詔，內心一塊石頭落地，緩緩說道，“先帝禦體尚未入梓奉安，即請寶親王即位，主持統統大政。”說罷和鄂爾泰二人一齊上前，一邊一個攙起哀號慟哭伏地不起的弘曆。

在眾目睽睽中，張廷玉、鄂爾泰和侍衛邁著沉重的行動拾級而上直到殿頂，在“正大光亮”匾下用鐵箍牢固著一隻紫檀木箱，侍衛首級取出鑰匙翻開了，取出沉甸甸亮閃閃圍棋盒子般大的小金匾，慎重交與張廷玉。

李衛在聽的時候，內心就轉了幾十個圈子了，雍正的話不好答覆呀！他不敢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可又不得不想這個困難。過了好大一會兒他說：“喬黑氏已經再嫁，或許引娣真的是姓喬呢？”

“如果那老闆在胡弄我們呢？”

這一來大師才真的是都聽清楚了，齊聲俯身叩首稱道：“臣等謹遵先帝遺命！”

言畢，他轉臉對幾個王爺道：“現在宣讀先大行天子遺詔，諸臣工跪聽！”

“真的當然萬事全休。怕的是她就是……那可如何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