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歸來[第1頁/共4頁]

本來當日，本是在家中養病的荀淵甫一得知城中內鬨，叛軍正在圍攻相府，便立時想到了去虎賁營搬救兵。

看著姨母安靜的麵龐，我本來慌亂的心也垂垂安寧下來。

他說著，便上前一步，竟是想將我抱起來？

他卻渾不在乎，悄悄捏了捏我的下巴，皺眉道：“我瘦了冇甚麼要緊，倒是阿洛怎也清減了這很多，下巴都尖了，但是又冇有好生用膳？”

我將頭埋在他胸口，悄悄聽了會兒他極不平靜的心跳，輕聲道：“還好那些都疇昔了。”

他返來時已是半夜，他也不喚醒我，就那樣坐在床前守了我大半夜，直到天明。

我看了他一眼，他眼底的焦心體貼讓我微微一怔，還不及說些甚麼，他已然驚叫道：“夫人的裙子上為何有如許多的血，但是受了傷？”

我這才曉得，為何當日竟是荀淵領著虎賁營及時趕到，救下了我們。

她神采慘白，苦笑道：“看來我們明天真的是要命絕於此了。弟妹，你可願寬恕於我？”

因九曲廊橋已被燒燬，荀淵他們又花了些工夫，尋來些石塊木板，搭了座簡易的浮橋，來接我們過到岸上。

我伸出雙臂抱住他腰，聲音裡有一絲絲的後怕，“子恒，我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那箭正中她肩頭, 深達寸許, 一縷殷紅的赤色緩緩漫了出來。

他夙來辯才便給，極能壓服民氣，再有李通從旁幫手，這能調了三千虎賁營及時趕過來得救。

衛玟卻隻抿緊了嘴，不肯將本相合盤托出，隻說是他本身胡塗，玩忽職守，有負父王重托，甘心受任何獎懲。但對那約他到城外的女子是誰，不管衛疇如何逼問，乃至氣急之下，抽了他數鞭，他也還是守口如瓶，果斷不肯透露那女子的姓名。

“陛下和齊王妃勿慌，臣荀淵救駕來遲！”

當我展開眼睛，瞥見坐在床邊阿誰熟諳的人影時，竟有些回不過神來，還覺得我還是沉浸在夢境中，仍未醒來。

衛恒點點頭，“當日之事我都曉得了，想不到，竟是她救了你，等陪你用了早膳，我便去看看長姐。”

他抱緊我，柔聲安撫道：“我曉得，我都曉得！那些該死的反賊，他們竟然敢弄傷你！看我不將他們碎屍萬斷！我已經向父王請命來徹查此事，毫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你之人。”

此時天氣已微微發亮，我被人扶著站了起來，正要行走，俄然左腿處傳來剜心般痛感，再也站立不穩，朝下倒去。

即使這一世我仍有很多遺憾，可比起旁人，我已然是又多活了一回，不但曉得了前後兩世衛恒對我的情意，便是即將再赴鬼域，也是和親人一道，而不是像宿世那樣拋下季子，孤身上路，死的絕望又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