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回魂[第1頁/共4頁]

可又為何，之前那些瑣細的夢境，卻老是讓我覺得是他害了我們的孩子呢？

“可……可若此毒不解，隻怕對夫人貴體始終有損。”

當從宮中被他招來的太醫終究為我止住了出血, 跟他說我的身子隻需好生保養, 便可無大礙。他卻仍舊疏忽醫官再次提出為他診脈的要求，隻是呆呆坐在床邊，緊緊攥著我的手，將他整張臉都埋藏在袖子裡，讓人冇法窺見他的神情。

他到底還是及時趕到，把我給救了返來。

她張嘴又說了些甚麼，聽在我耳中倒是一道男人的聲音。

很快，我就見到了阿誰害我落空孩子之人，是任氏。

統統的光影刹時消逝，我似是重又被拋入暗中當中，周身沉重非常，卻又像是被甚麼給壓著，胸口處疼的短長，如要炸開普通。

但是這一次，我被困在這黑暗裡，卻不再是無知無覺，陣陣清風拂過，垂垂撫平我胸口處的灼痛。

直到那太醫謹慎翼翼地說，他思疑我流產是因用了些妊婦不該用之物時，衛恒才終究有了些反應。

耳旁的聲音驀地放大了數倍，“醒了、醒了，夫人終究醒了，謝天謝地！”

統統的本相都被他封存在內心，隻是腔調冰冷地跟我說是他對我不起，我是被他推倒在地，纔會流產。

既然我的第一個孩子不是被他所害，那麼或許……或許其他兩個孩子也不是死於他手。

本來這纔是本相，我的第一個孩子並不是死於衛恒之手，而是……被彆人所害。

我終究看清了她的臉，那是一種弱質纖纖的美，若水邊星星點點的白蘋花，無風主動，惹人垂憐。

可當他終究邁出那一步，緩緩走到我床榻前時，阿誰在門外悲傷難過、忐忑不安、心胸慚愧的衛子恒已全然不見，呈現在我麵前的還是阿誰始終板著一張臉，麵無神采的衛恒。

看著床榻上神采慘白、眼神浮泛的宿世的我，我隻覺悲從中來。衛恒說他最恨我老是一副寡淡疏離的模樣，可他本身又何嘗不是如此？宿世的他老是一張冷臉對著我，何曾將他的至心在我麵前透暴露分毫。

“按理說夫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又平素體健，便是跌上一跤，也不會這般等閒就落了胎。何況夫人的脈象有些古怪，似是用了會致人滑胎的破血動氣之物，且用時非常不短。老夫因在宮中，如許的脈象最是熟諳不過。”

許是我已然將赴鬼域，再不怕甚麼天機不成泄漏, 竟叫我在走上何如橋, 喝那碗孟婆湯之前, 靈魂不知怎的飄到了宿世, 幸而得見一些宿世我亦未曾曉得的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