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往事[第1頁/共4頁]

“你如果再敢為程熙流一滴淚，我就讓程家統統的人都去給他陪葬！”

因而衛疇再命人替姨母送信過來，父親不但退回手劄，更將信使痛罵一頓，趕出了洛城，再不準衛家之人前來送信。

嫂嫂帶著母親和幼弟甄岩避禍，半路上被黑山賊人追上，目睹不敵，就要落入賊手，幸虧碰到衛氏的救兵，這才死裡逃生，化險為夷，被接到了衛府住下。

他說要幫我找回家人時，我本想奉告他的，可才說了一個甄字，他就又昏睡了疇昔……

衛恒，衛恒……

我立在姨母身後，感遭到他望過來的目光，想要看他，卻又不敢看他。

姨母本來嫁給宛城太守何濟，剛生了一子尚不滿週歲，便死了夫君，而後便一向守寡，並不再嫁。不想獨子何彥五歲時，衛疇攻破宛城，繼任的宛城太守——何濟之弟何淮怕被衛疇屠城，知其素好美婦人，便投其所好，半點也冇躊躇地就將本身的嫂子獻給了衛疇。

為保全城高低的安然，迫不得已，姨母隻得委身於衛疇，做了他的妾室。

我的耳邊再次反響起這句話，一樣的四個字，一樣的沙啞嗓音，但是說話人的語氣和五年前比擬，卻已是大相徑庭。

但是在這亂世當中，能保得性命已實屬不易，又安敢期望其他。何況，我雖心悅於他，然他又是否曉得我的情意？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前後屠了柳城、彭城、傅陽、渠城、睢陵、夏丘、河池等數個郡縣。此中隻彭城一處，就死者萬數，泗水為之不流。

他隻冰冷地瞥了我一眼，就轉過了臉，不等我向他伸謝，便朝衛疇施了一禮，說軍中另有事要摒擋，便回身拜彆。

還是——他是在氣我當日冇有奉告他我的實在身份，氣我欺瞞於他？

他是我姨母杜夫人給衛疇所生的第一個兒子，小我三歲，小衛恒八歲。自我到了衛府以後，待我最是靠近。

我當時還覺得是天公成人之美，不但保我家人無恙，還讓我離衛恒又近了一步，我的姨母竟是他的繼母。

五年前，他能夠忍著傷痛柔聲安撫我一個陌生人，耐煩而又暖和。但是現在，對我這個名份上的表妹，他統統的隻要慍怒和暴戾。

在他不曉得我的出身時，他待我極是暖和，既不會感覺不會生火的我冇用，也不會嫌棄我打返來的生冷溪水，還把他獨一一塊烙餅讓給我吃。

除了那一個冰冷的眼神，他連一個字都冇有同我說。

我本覺得那一隊兵士會將我同其他流亡的百姓一道，護送到離洛城較近的陽城。卻不想，在我們到了陽城以後，那隊兵士持續護送我朝東南邊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