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賀禮[第1頁/共4頁]

“長姊這就請回吧，恕子恒不送！”

他這句逐客令，讓衛華神采更是丟臉，反朝室內走了幾步，端坐在上首，唇邊掛著一抹嘲笑，“賀禮還未奉上，阿姊怎好這就回宮。”

“我既允下這樁婚事，便是與你訂下此生盟誓，隻要你――好生做我的夫人，我會待你好的！”

那三具屍身一大兩小，大的阿誰，想來就是替我擋劍，哭著求他不要殺我的琮兒，而另兩個小的，隻怕還未出世，尚在我腹中，就已然……

“好！好！好！”衛華連說三個好字，“這就是我一手帶大的親弟弟。”裙裾一甩，憤然拜彆。

“我不過是因紅妝在身，從中午起，便一向未進過飲食，有些頭暈罷了，待過幾日，再請醫官來診脈也不遲。”

婚禮之時，這合巹酒須伉儷二人同時一飲而儘，最忌傾倒打翻，視此為大不吉。

“這婢子曾是母親院中的女婢，現在在府裡後園專司灑掃之責。前幾日，她偶然入耳到了些話，子恒無妨聽上一聽。”

我心中一凜，看向門外那錦衣華服、頭戴副笄六珈的仙顏女子，俄然生出一種不祥之感。

那婢子已有些年紀，恭恭敬敬地朝衛恒行了一禮，跪伏於隧道：“老奴前日灑掃後園時，偶然入耳到兩個婢女閒話，群情三公子您和六公子的婚事。”

這老婢瞧著邊幅平平，不苟談笑，如個木偶人普通。一開口，倒是功力不凡，硬生生將這番大話描摩的足能夠假亂真。

三年前，我被嫁與程熙不久，衛華便被衛疇送入宮中。我那天子表哥再是不情不肯，畢竟還是封了衛華為朱紫，僅次於皇後之位。

他的臉上陰雲密佈，黑的似能擰出墨汁來。可當他開口時，他仍在保護他的老婆。

這合巹酒現在在我眼中如同毒酒普通。

衝動之下，我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賜我一杯毒酒”幾個字，忽聽門外一道尖細的嗓子大聲道：“衛朱紫特來為五官中郎將道賀！”

“甄弗，倒是我小瞧了你！如許白淨的一張麪皮竟比城牆還厚，明知你那好姨母欠我們姐弟很多，竟然另有臉硬要嫁給子恒？”

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句“會待我好的！”

溫媼看著她的背影，又轉而看向我和衛恒，似是想說甚麼，卻欲言又止，躬身行了個禮，快步追著衛華而去。

“夫人是怕你我這樁姻緣不得善終？”見我遲遲不肯端起那片匏瓜與他共飲，衛恒問道。

“甄氏她是我名媒正娶的老婆，不是甚麼婢子。阿姊現在在天子身邊伴駕，不比疇前，更須謹言慎行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