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老賊[第2頁/共4頁]

衛疇的表情也似不錯，他手撫美髯，反倒誇獎起我逃婚的特彆之舉來。

我端起酒爵，朝他舉杯表示後，一飲而儘，那酒香洌芳香，味道倒是不錯。

“想不到吾家阿洛倒是好膽色，不中意老夫為你所訂婚事，便逃之夭夭。不但有膽色，亦有智計，方能從吾這禁衛森嚴的相府中安然出逃。隻可惜汝為女子，若為男人，當不遜於吾帳下兒郎。”

他扶我上馬時，我俄然道：“我想見丞相一麵，還請將軍為我通稟？”

他話音未落，便有兩個婢子過來屈膝道，“丞相聽聞三公子與夫人踏青返來，特請夫人前去芳榭亭敘話。”

“想不到時至本日，我亦因偏疼季子，生此舍長立幼之心。此舉確是對子恒不公，何如這天下父母之心都是偏的。何況當年宛城之事，更是橫在我們父子之間的一道鴻溝。他對我耿耿於懷，吾對貳心生慚愧，也正因這份慚愧，吾反而不欲立他為世子。”

我自深思中抬首，再看向窗外時，程熙已然不見，想是已被衛恒部下之人帶了下去。

我問出心中疑問，衛恒隔了半晌才答道：“若我說，衛某願與夫人結百年之好，故而不肯夫民氣存怨懟，這才留他一命，夫人可會信我？”

“那姨父可曾想過，您這一步絕妙好棋，對甥女又是否公允？”

為父的如此強勢，難怪衛恒這回對衛疇安排的婚事這般順服，想是已然明白，若非衛疇親身將手中權力交托於他，單憑他本身之能，是絕然登不上世子之位的。

果不其然，我到得亭中，隻見衛疇一人端坐在石凳上，身邊一個侍從也無。

“阿洛向來當知何言當講，何言不當講。老夫本日無妨對汝明言，璜兒資質不凡，吾屬意已久，可堪大任，若無不測，待他加冠之日，吾便會立他為世子。”

衛恒似是看出我的心機，“夫人這是想勸父親竄改情意。隻怕不消我替夫人通稟，父親亦想與夫人懇談一番。”

不等我再說甚麼，衛恒俄然上前，攔腰抄起我扛在肩頭，快步走出屋子，將我往頓時一丟，卻不催馬揚鞭，而是在我耳邊道。

何況衛恒的母親兄長皆因衛疇好色之故纔會早早離世，衛疇對他和衛華姐弟實是虧欠很多。

“您想操縱甥女這樁婚事，讓原配之子和後母之間親上加親，以期冰釋前怨。可如果三公子對此反生逆反之心，他日璜弟得為世子，倒還罷了，如果他為世子，手掌大權，隻怕到當時，甥女本身尚且難保，又如何能保全姨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