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被抓[第2頁/共4頁]

“‘聘則為妻，奔則為妾。’我若同他私奔，便此生都低人一等，由世家女而降為妾婦。我又如何甘心？”

我含笑道了一個“好”字，將頭靠在嫂嫂的肩膀上悄悄蹭了蹭。

可惜，我的好夢隻做了不到一個時候，便慘遭幻滅。

若非他們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是我的孩子，我怎會這般肝腸寸斷？

因為我讓衛玟叮嚀車伕，在駛出城西三十裡後，將車棄於道旁，騎馬而行，比及再騎行出五十裡外後，將馬放歸山林，人亦尋一處偏僻村莊，躲藏起來。

昨早晨岸後，我們明顯將那竹筏也拖到岸上，係在那株槐樹下，為何現在倒是空空如也，蹤跡全無？

我心頭一沉，倉猝朝山洞奔去，哪知歸去一看，山洞裡亦是空空如也。不但嫂嫂不見返來，就連岩弟也消逝不見。

……另有那三個小小的孩童屍身……

嫂嫂深吸一口氣，“我當時真是恨極了你哥哥，光說要娶我，卻連他本身母親那一關都過不了，要我受這很多委曲。我當時真是不想要他了，給他寫了三謝斷比武書，把他送我的東西全還了給他。”

清算好衣衫，我快步行到江邊，掬起一捧江水，緩緩淨手，俄然感覺有些不對。

莫非……

“更何況，我向來就偶然於他，隻把他當弟弟對待。”

若我嫁了衛恒，固然不會在新婚之夜就被他毒死，可等著我的，始終是一條死路，連同我的孩子們。

……以糠塞口、被髮覆麵的素衣女屍……

嫂嫂冇再說下去，呆呆看著江水入迷。

我總感覺在宿世裡，程熙並冇有死，起碼不是在鄴城剛破時便丟了性命，不然我是毫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那種逼真入骨的心碎、驚駭、絕望……毫不是一個惡夢就能讓人感同身受的，那些絕望和痛苦，皆是我宿世切身所曆。

嫂嫂當時也冇多問，此時想是泛舟江上，無事可做，便又想起來追根究底了。

我抬起雙手，舉目細看，當日在衛恒劍下所受之傷已然完整病癒，再看不出丁點陳跡。而在宿世，我這一雙手則是重傷難愈，就此廢了。

再沿漢江逆流而下，約莫需行上三日，便會到襄陽，到了襄陽，離武陵便相距不遠。

程熙雖非我心悅之人，但卻有恩於我，我斷不會嫁給一個殺了我仇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