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天機[第1頁/共5頁]

而後，他日日都來我的院門外盤桓，想要見我，卻連院門都進不去，隻得夜夜在院外操琴。

除了彆後思念，嫂嫂最擔憂的便是衛疇又會將我隨便嫁給個甚麼人。

衛珠朝我眨眨眼，“表姊，我可把甚麼都奉告你了。現下，你就不獵奇我爹爹會如何將這樁喪事公之於眾，你就不想親身疇昔看看嗎？”

緩緩展開眼睛，我仍立在那處帳幔以後，麵前仍舊是觥籌交叉、賓主儘歡的熱烈氣象。衛疇正舉著酒爵向一個峨冠博帶、麵龐清矍的長鬚老者點頭請安。

傳聞已有很多臣子上書天子，說衛疇對大雍居功至偉，應封以王爵，以示恩賞。或許過不了多久，便該稱我這位姨父為大王了。

我驚懼莫名，想要放聲尖叫，想要快快逃離，卻動不得、喊不得，因為――

他是否以如許的體例，隱晦而委宛地表示我，我的運氣便如同宓娘一樣，亦是死而複活，重新來過。

我俄然想起同程熙大婚之時，他見我對婚禮有似曾瞭解之感，便笑言我和他想必是上輩子的伉儷，故而感覺好似曾經經曆過普通。

衛珠抱怨道：“爹爹也真是奇特，為何要把表姊關起來守喪，甚麼人都不給見，若非此次宴飲，連我都見不到表姊。”

我心神恍忽地看著麵前這統統，一時不知今兮何兮。彷彿方纔靈魂出竅，身陷無邊深淵隻是我的錯覺。我不過是一時頭暈，眨了下眼，周遭統統如常，我亦當是統統如常。

“阿洛，你彆怕！如果此次，他要再把你當個棋子送來送去，嫂嫂就帶著你分開這裡，我們又不是冇地兒可去，另有個世外桃源等著我們呢！”

並不是我不肯見他，而是衛疇派人守在我的院門以外，說我要為亡夫守喪，不準任何人來擾我平靜。

有靈魂離體，跟隨所愛之人的離魂倩女，另有萬物有靈，知恩圖報的花精樹妖，但我感覺最奧妙的是第三個故事。

還是說，我暈眩時所見所聞的那些幻象，實則是我曾經經曆過的？

那故事奇就奇在，書中女子竟然在身故以後，重新回到結婚之前，重活了一遍，且一改宿世的慘痛運氣，經曆幾次波折以後，光陰靜好，安度餘生。

那歌聲似是數萬人放聲而歌，卻又細成一線、縹緲空靈，我模糊聽得“重挽天道”四個字，俄然身子被人猛地一拽，三魂七魄就此歸位，重回人間。

衛疇搬到鄴城後，不肯勞民傷財，重修府邸，直接將本來的程府換了塊牌匾，改成了他的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