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獨處・一[第2頁/共3頁]

巫顏臉上的難為情刹時被逗成笑意，一轉眼夏子晏已經回身出去，隻給她留下一句話，“待會好了，叫我一聲。”

巫顏點點頭，發明屏風後並不是盛滿熱水冒著熱氣的木桶，而是一個木頭櫃子並一個穿衣鏡，櫃子上擺設著古玩玩物及大小盆栽，非常古樸高雅。櫃子旁有個雕花小門，門後通向另一間房。比剛纔的那間房要小些，冇有設閣房床榻，一眼就看到頭，有個書架書案，像是個書房。窗下高腳凳上也擺著盆栽，對窗設了臥榻，榻上小桌擺了時令生果和小點心，用巴掌大小的碟子盛著，非常精美。他們走到書案前，見書案一側掛著一幅畫，畫卷有兩人寬、高，畫上一美人與真人一樣大小，站在一扇門後，露臉淺笑。

“你腳不便下水，以是給你搬了張矮凳”，夏子晏把巫顏放在池邊，看了巫顏一眼，彷彿仍有些不放心，“或者，應當找個侍女來奉侍你，萬一你滑落到了水池裡，一隻腳站不起來，這一水池可就變成一湯鍋了。”

出來時，窗外仍舊鄙人著雨，夏子晏也已換了套衣衫，長髮散下落於臉龐邊，溫馨的坐在書房的臥榻上，低著頭在小桌上的棋盤上落子，白子與黑子，他正在與本身對弈，垂著視線的他融在這雨夜裡，紅燭垂淚，燈火如畫，他便像是畫上人。

巫顏不解，仍還是做了，推的是美人站著的那扇門，隻覺觸手之處格外冰冷、堅固，並不見有甚麼竄改。

“彆擔憂，你輕得我能把你一起背到天山去。”

夏子晏的聲音飄過來，看似是戲謔人的語氣，卻不是諷刺，而是那種用打趣來稀釋難堪景象的語氣。和一貫看似平平乃至冷酷的他比擬，現在的他更顯得實在而親熱。巫顏悄悄側了頭檢察他的神情，他溫馨的側臉籠著一層和順，猝不及防的一記餘光掃過來，與巫顏的目光撞在一起，巫顏忙收了目光，天然冇有看到他側臉上閃現的一絲笑意，輕柔的溫溫的暖暖的。

“那……那你再唱個歌吧。”

巫顏悶聲敏捷摘了四片荷葉，當傘一樣將它們舉在頭上擋雨。兩人在喧嘩的雨夜裡溫馨的走著，夏子晏俄然唱起歌來，聲音很低，像是官方小調，土裡土氣的歌詞固然簡樸直接，曲子不測的婉轉好聽，巫顏聽了一兩遍，也跟著悄悄和起來，夏子晏就停了不再唱。

終究從悄悄的天井走到了院門處，他們收了歌聲，沿著長廊一拐，俄然雪亮的燈光自簷下一排散開，四周寂寂的，仍聽不到一點人聲，最後連雨聲蛙聲風聲都再聽不到，夏子晏將麵前一排配房中的某一個房門推開，房間裡又枯燥又和緩，房內點著的燈將統統照得通亮，桌案上的香爐裡熏著香，一絲風跟著他們從房門外吹出去，那縷捲菸嫋嫋散了，香味剛淡了幾分，嫋嫋的捲菸又自香爐中發散出來，將屋內的香味又加添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