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 玉泉(上)[第2頁/共3頁]
這群兵油子真的太討厭了!
北疆軍必須進京。
昭德帝麵色深沉。
誰敢!
吃金吾衛的糧,還要嘲笑金吾衛娘!
昭德帝蹙眉伸頭去看那銅錢子,問,“道長,此為何意?”
檀生昂首,麵色凝重,“貧道自上回在青雲台中擯除邪物後,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青雲台位居皇城坐北朝南之勢,且依山傍水,又因青雲台下天然八卦陣,平常邪物是不得近皇上身側的。”檀生頓了一頓,“可這邪物膠葛皇上,不依不饒,貧道便日日占卜,終究算出此物乃皇城原生原脈,天然不驚駭青雲台寶風寶水,原脈養原身,此物在皇城中耐久受滋養進補,現在修為大漲,竟也能近皇上金胎下凡之貴體了。”
哼!
因無詔不得進京,北疆軍仍候在冀北大營,這已是北疆軍滯留冀北大營的第二十五日,隨軍照顧的糧餉早已在從北疆長途跋涉而來的途中耗損殆儘,近千名流兵在金吾衛冀北營中安營紮寨,出入如若至無人之境――換句話說,這群北疆來的兵油子吃金吾衛的乾糧、喝金吾衛的烈酒、連他孃的北疆來的馬都擠兌金吾衛的馬,馬廄裡的原住民硬生生被餓得馬臉都尖了。
昭德帝手捏成拳,語氣孔殷中帶著幾分求援,“可有破解之法?”
檀生抿了抿嘴,從袖中取出一隻龜殼,六枚生了鏽的銅錢,將銅錢放入龜殼中高低動搖,再儘數倒出,四上兩下,三東三西,是為寅爻上卦。
檀生上了門路,見海得才雙手攏在袖中,聳峙在殿外,正殿大門虛掩,檀生看了眼海得才,海得才瞥了眼殿內,作了個嘴型,‘信昌侯’。
檀生點點頭,“香火不竭,便是滋養不竭。”
有句話有啥來著?
檀生眼眸一垂,就瞥見摺子上明晃晃三個大字“北疆軍”,眼風再一掃,中間摞了幾本摺子都是冀北奉上來的。
信昌侯止了話頭,蹙眉昂首,見是檀生,語氣不善道,“合真道長過分猖獗,本侯在與皇上參議國中大事!”
帶著雪氣兒的冷風一下子灌進殿中。
若昭德帝把北疆軍忘在冀北一年半載的,這支軍隊就廢了,就成了流匪。到時候就該禁衛和巡城營備司出動剿除了。
臥榻之側豈容彆人鼾睡?
檀生點點頭,將門一把大大推開。
兩輩子了,檀生這才曉得信昌侯的字是,玉泉。
冀北高山颳風霜,這雪來得比定都城更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