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門下湊鴛鴦（13）[第1頁/共4頁]

他記得她上一次風寒，一頭紮在他懷裡，送她歸去後，一向昏昏睡了三天三夜。

一邊喊著，身子抖著，有些站立不穩。

琉璃下認識要伸手去為她撫一撫胸口，但是手伸出去，想到相互身份分歧，便停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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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生母劉皇後被賜死時，先帝已知人事，哀痛難奈，不能矜持。先帝厥後常常提及，都哀痛不已。皇上生母密皇後死時，皇上年紀尚虛，華陰公主已知人事，沉默寡言，脾氣荏弱。大皇子尚未知事，且賀夫人乃是病死，而非賜死，今後想來，內心會好受些。”

“夫人！”

賀夫人儘力吸了一口氣，艱钜地將話送出來：“阿舒活潑似你……我聰明似你……卻都不是你……”

出了宮門，已經很遠，琉璃的眼淚又開端往下掉。李蓋隻是撫著她的肩，握著她的手，輕聲說道：“你著了冷，歸去讓雲裳為你熬些薑湯，不然隻怕要風寒。”

看琉璃喝下多數碗薑湯，才又說道，“莫要胡思亂想，已是後半夜，明日宮裡你不消去，好幸虧睡一覺。”

琉璃想不及彆的，先上前見禮。

李蓋默了默，最後答道：“我送你返來後，又去了北涼，北涼伐滅，皇上問我要甚麼封賞，我說，隻願得武威公主為妻，不再叫她受委曲。”

琉璃又喝了剩下的薑湯，才問李蓋：“你為甚麼娶我？皇上為甚麼要將我賜婚給你？”

琉璃上一次來，已是幾個月前，阿誰時候賀夫人固然精力不濟，臉頰卻另有肉，神采也另有些許赤色。

便曉得元韜也在。

她原覺得李蓋原是該恨她的，當初承諾嫁他，她隻是不架空，想的是，皇上賜婚，自成心圖。他孤身至今原是她形成的，嫁給他，權當賠償了他。

賀夫人枯細的手腕動了動，終究冇有抬起來。但是這個行動倒是耗了她極大的力量，讓她深深地喘起來。撥出來的氣很大口，吸出來卻彷彿很吃力。

在屋子內裡被熱氣裹了一層汗，風一打，全部身子更是抖起來。

她確是太瘦了，臉上彷彿隻剩了臘黃的皮包著骨頭，兩隻眼睛現在看起來分外大得嚇人，又是如許地瞪著她。

琉璃腦筋已有些癡鈍，還未反應過來，一個宮女慌地一跪：“賀夫人還未嚥氣，公主想是嚇到了。”

琉璃抖著，幾個宮女扶著她便往內裡走。更多的宮女則往屋裡進，幾個年紀大的捧著喪服往裡送。琉璃回著頭，隻覺那一排宮女一一列隊而進，彷彿是何時何時見過的某種場景，但是卻不管如何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