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雁棲山[第2頁/共4頁]

我烤暖了身子，看著太子殿下被火光映紅了的臉，想著也該幫他烤烤衣服纔是。可男女授受不親，這荒郊田野實在讓我羞怯。可甚麼女德禮法，孔孟之道，難不成竟比性命首要？

我又在太子身邊引燃另一個小火堆，為防引燃他身下稻草，還特地在中間用石頭堆砌起個小石牆。

我歇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站起來，遙遙地瞥見前麵蘆葦蕩漂著裡一個玄色人影，莫不是那黑衣殺手也一道跳了水尋到這裡？他若死了也便算了，若冇死，留他在一處到底是個禍害，我也不肯奪彆性命，隻籌算趁他昏倒著把他推入水流沖走，存亡隻看造化。我順手抓了根細弱的樹枝，緊緊地握著，悄聲踱步疇昔，細心一瞅是太子殿下！他與我一同漂到此處，被這蘆葦攔住冇有漂走。我大喜過望，忙扔下樹枝，跑到水裡費了好大勁兒把他拖到岸上。

①原句為垂暎清芳堂，引自方維儀《北窗》

第二天朝晨，我拿著乾爽的衣物給他換上，看到他儘是傷疤的身材，一顆心又被狠狠地揉捏一番。

我這時想起燧人氏擊石取火的體例，因而便搬來一塊石頭，用稻草擦得乾爽後裹起來，摸來太子那柄寶劍，一下一下狠狠擊了上去，如是十幾下，終究瞥見一絲火星。我大受鼓勵，更加賣力，隻見那稻草上冒出了煙，然後噌的一下，冒起了火光。我慌從太子身下又扯出一把稻草添出來，又忙找來樹枝架在上麵，那火堆也不負所望，越燃越旺，我破涕為笑，忍不住誇獎本身一番。

洞外明月皎皎，圓似銀盤，我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原該是十五團聚的日子。”

“啊！”我猛地驚醒，發明本身一身盜汗，猛回過甚，看到太子殿下恰好好躺在稻草上，涓滴冇有醒轉過來的跡象，才曉得方纔是夢，鬆了口氣。此時已怕是後半夜，我見那火堆微小，幾近燃燒，忙添了幾把稻草，又撿了很多樹枝返來。持續守著這淒冷寒夜。

又如許守了兩夜，隻感覺渾身疲軟，再冇有一點力量，連日來的提心吊膽更讓我有些昏昏沉沉。我看了一眼太子殿下，他的呼吸越來越均勻有力，想是好轉了，內心悄悄地推斷著，明天該多摘些山葡萄，才氣不叫他餓壞了腸胃。我閒逛悠的站起來，隻感覺頭暈目炫，麵前一片恍惚，山洞裡天旋地轉。我用力兒晃了晃腦袋，可頭卻似有千斤重，終究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