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口諭[第1頁/共4頁]

她搖了點頭道：“宮門已經下鑰了。”

荷兮扶我去了大堂，闔府的人都在那邊候著，我進門見了那日奉養在皇上身邊的高公公。我跪在香案前，高公公捏著嗓音說道：“傳皇上口詔，春寒未儘，賜方蜜斯湯泉行宮沐浴，近身婢女一併前去奉侍。”

外祖父氣的手直抖，從牙齒縫兒裡咬道：“你這瘋老婆子！”說完，冷哼一聲拂袖拜彆。

“這如何能行？”二舅母這時候站出來道：“華清如果走了，皇上見怪下來扳連我們全部陳府如何辦！前次老將軍不過在朝堂上說錯局話，就遭了貶黜，現在這但是抗旨不遵的大事，皇上一怒之下……”

外祖父這時卻開口問道：“公公，皇上就下了這麼個口諭，旁的一概冇了？”

第二天一早上天還冇亮我便遣花奴去宮牆根兒底下守著，她纔出去不久，大舅母身邊的丫環就來通傳我去大堂接旨，我聽了竟連碗也端不住，砸在地上。

“是啊蜜斯！”花奴過來握住我的手，道：“蜜斯先不要悲觀啊，說不定太子殿下有體例呢！”

升兒說的這一番話直叫我心傷，哭哭啼啼道：“姐姐也捨不得升兒。”

王公公在皇上身邊奉侍的久，自故意機與城府，他見我一時冇有回話，便猜出個一二，笑麵虎似的對我道：“方蜜斯，皇上旨意，可不敢不謝啊，這兒人多口雜，傳出去，今後可就冇好兒了。”

二舅母不敢和外祖父頂撞，悻悻道：“挺好的事，弄得跟多大仇似的。”

荷兮抓著我肩膀，對我道：“蜜斯，不是皇上，便是姚公子。”

外祖母拍著我的背道：“好孩子，你本身想的明白就好，隻是，我該如何給你母親交代啊，唉……”

高公公掩嘴笑道：“還請蜜斯清算清算，明日車鸞就來接蜜斯了，微臣先辭職了。”

至晚，人都散了後，花奴揪動手帕返來了。

我明白他這句話是在提點我，抱著最後一點但願瞥向大堂空蕩蕩的門口，不見人影，一時心灰意冷，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跪下叩首道：“臣女，謝皇上，隆恩。”

綺姐姐也忙跟著問道：“是啊，連立妃的聖旨也冇有麼？我們華清到底算何為麼身份？秀士？婕妤？還是昭儀？這些都冇說麼？”

外祖母止住眼淚道：“我的好孩子，打小大師就誇你，是脂粉堆裡的俊彥，女將軍似的品德，去了皇宮那種虎狼之地，怕是藏匿你嘍。”

我叩首道：“陛下隆恩，臣女本不該推讓，隻是湯泉行宮乃是帝後沐浴之所，臣女微薄之身，不敢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