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第1頁/共4頁]

還是那麼美，美得讓貳心動。

至於她親爹那邊，謝姨娘應當也是為了不招正房太太的眼睛，很少讓她往陶誌遠眼跟前兒湊活。

謝姨娘不動聲色的避開，又問了一遍，“老爺這麼晚過來，但是有事？”

含珠不依，“不要送，歸正過不了多久我們便能夠永久一起了。娘就當我出遠門了，還是你先走。我怕夫人懺悔再出幺蛾子。你在府裡一天我就一天不放心，去了莊子就不怕了，有謝管家在，我老是放心的。”

含珠久等謝姨娘不來，有些不樂意，順手批了一件大鑲大滾灰鼠風毛棉緞對襟褂子，趿拉著繡鞋走了出來。

陶誌遠見她這輕描淡寫的模樣，把他往外攆的意味過分較著，心中大慟，“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含珠嘻嘻一笑，任謝姨娘拉著往前走，“我曉得是荷包啊，但是摸著內裡有東西呢，好似幾張紙，唔，另有硬硬的不曉得是甚麼。”

見謝姨娘垂著眸子不言不語，很久都不迴應，再也不忍多待，倉促的垂首拜彆。

謝姨娘聽了一笑，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乖囡囡，娘送你。”

謝姨娘是睡下了又起來的，固然因為陶誌遠過來，特地換了湖藍戧銀米珠竹葉衣裙，臉上倒是一絲脂粉都不帶。映著橘黃色的燈火，肌膚細緻，平和淡然。天然去雕飾，淨水出芙蓉，反倒顯得小了好幾歲。

陶誌遠臉上儘是不捨，沉穩暖和的聲音在沉寂的夜裡響起，竟有些衰老，“這是我初見你時，撿到的，當時是被我嚇到了吧，跑的小兔子似得，東西掉了都不曉得。”

含珠用力往謝姨孃的懷裡拱了拱，“娘，我不要你送我，你明天一早就走吧。”

見謝姨娘也不近前，站的有些遠。心中劇痛，也不敢再去看她，放下荷包在案幾上，遲緩的站起了身子，沙啞著嗓音道：“是我對不住你，裕親王不是個好人，我會……奉求他好生對待含珠。你……你出去了，本身在內裡好生的，有事不要硬抗，有事就去官府尋我。“

陶誌遠還穿戴正三品的孔雀補服，一臉怠倦蕉萃，想必是下了衙直接過來的。見了，嘴唇爬動，訥訥半天終是無言。

在陶府的最後一個夜晚，含珠縮在謝姨孃的懷裡，一時也有些唏噓。從呱呱落地，到現在長成十四歲的花腔少女。昔日老是覺著陶府的日子委曲、憋悶，真的要分開了，卻也是心中欣然。

今後橋歸橋，路歸路，真好。

謝姨娘聽了又是熨帖又是心傷，這麼丁大點的丫頭，好似昨日還抱著她的大腿盤跚學步，明顯該是父母心疼，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年紀，卻還要為她這個冇用的娘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