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沈清悠的祝福[第3頁/共4頁]

“你走吧。”她說，隔著紅豔的喜蓋，他看不清她的臉。她很固執，她冇有哭，或許，這一幕她早有預感。

這是她第二次重新熟諳這個名叫溫玉，現在喚作司徒玉華的女子。

厥後，她傳聞了很多，溫玉隻是侯府的婢女，名義上的蜜斯，實則卻連最劣等的奴婢都不如。她不懂，如許的女子，有甚麼值得他喜愛？都說男人皆愛美女，或許他也是，開初她也如許猜想著，可那溫玉亦不是。是個連無鹽都比之美上幾分的醜女。

她感覺這件事有點匪夷所思，固然她從未見過跳崖之前的溫玉，但她很難信賴那就是同一人。明顯美豔如此，卻被世人視作宿瘤無鹽；明顯氣質孤絕，倒是個連奴婢都不如的劣等賤婢。

她曾經掩容遮貌，在侯府忍辱偷生十五年；她曾經施醫施藥，挽救青城百姓如水火；她曾經決然放棄，投入那無底的萬丈深淵。再次返來，已然重換新顏，傾國傾城，傲視天下。她的身上包裹著如何的恨、如何的啞忍，如何的刻骨與銘心，她是個迷，難怪令他沉浸。

“顧辰暄，忘了我吧。”她目光迷離，錯開他的雙眸望向遠方的風景，她不敢看他。

“九年前就刻在了心上，如何能忘？”悄悄的問句似呢喃，又似在答覆她的要求。他悄悄地收回擊，微不成聞地歎了聲氣，“你當真要嫁給東陵國的九皇子？”

“蜜斯，那就是玉華公主麼？”

――辰暄，辰暄，辰暄……

八個月，冗長的八個月，整整八個月，她看著他每天都坐在那座斷崖邊深思，是在等候、還是在追思？終究，不知是他的癡情打動了彼蒼，還是阿誰女子聞聲了他的呼喊，人們說，溫家的二蜜斯又活過來了，就是當今的玉華公主。

如果不是那小我的婢女俄然呈現，如果不是阿誰簪子被砸碎在地裂成兩瓣，如果……沈清悠不由癡笑，或許再多的如果都抵不上他牽掛阿誰女子的心，他的心不在，議論任何都是徒然。

顧辰暄鼓勵著唇瓣，似是有千言萬語。風捲起落葉在他的腳邊愣住，光陰好似靜止。陽光透過樹葉灑放工駁的光暈，恰好投射在他的身上，他站在光影裡，彷彿舊時影象裡的翩翩少年郎，溫潤且哀傷。

七月初七是人間的乞巧節，這一日，亦是玉華公主大婚的日子。紅綵綢鋪滿了全部烏蘇城，連烏蘇河都染上了一片暈紅。人們夾道歡迎，鼓樂聲從街頭傳至街尾。熱烈得連九萬裡之上的孤雁，都忍不住迴旋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