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藥穀來客[第1頁/共4頁]

“顧家要殺我。”簡簡樸單的五個字，冷冽中包含著絲絲狠戾，像是心底埋藏多年的恨，是溫玉初見他時所冇法設想的冰冷，原覺得他應是像他的麵龐般溫潤戰役易，但畢竟隻是她覺得。

率先跑來的倒是那隻黑不溜秋張牙舞爪的貓，它睜著綠眼睛抬頭看她，獵奇她肩上的男人。一個勁兒地往她身上撲，溫玉皺了皺眉，懶得管它。鬼穀子聽到聲音跨出屋子，遙遙一望，這才慢悠悠走來。

不遠處俄然響起一陣窸窣聲，碎碎地不易發覺，溫玉皺了皺眉，又凝神諦聽了半晌再冇動靜，猜想大抵是風的原因，掩下心頭的迷惑便冇再理睬。直到晨光透過霧靄照在綠葉的珠水上，反射出縷縷華光，她才長長歎了口氣，抬手拭了拭額前的細汗，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到數尺遠的草叢，竟有一隻人手搭落在草叢內裡，心機微轉，腳步卻已經到了跟前。

鬼穀子的黑貓快速跳到她的身上，她伸手一把將它撈起，它“喵喵”直叫，似是極不甘心，爪子不斷揮動請願，這脾氣倒一點也不像它的仆人。溫玉一陣莞爾：“小傢夥，等我返來再清算你！”

她負氣回身，他卻出口換住：“小丫頭，脾氣比我這糟老頭子還大！”他頓了頓又道，“你給我記著，這是你成為我徒兒的第一天，你既然踏上了這條路，今後做出的統統挑選都需慎重，統統人隻會去當作果，不會在乎你背後的苦處與委曲。”

屋裡頓時溫馨了，久久聽不見鬼穀子的聲音，似是被激憤，又似是無言，半晌才聽到他無法的感喟，問道：“如何受傷的？”

“鬼穀子。”

溫玉的心“格登”一沉，訝然張了張口，卻聽他說：“你走吧，我已經給過你機遇了。”

黑貓不知從那裡竄了出來，嘴咬著她的衣衿直往外拉，她內心一陣迷惑，便跟著起家走了疇昔。

她總感覺他很像一小我，這會兒想來竟是與林隱先生有幾分類似，氣質跟語氣彷彿就是同一人。她常常有這類錯覺，乃至於偶爾會喚錯，低喃的一聲“先生”，他聽在耳裡倒是一陣悵惘，眸色諱莫如深，悄悄垂下，她再也切磋不出分毫。

“為甚麼？”溫玉瞠目，滿心不甘，而他早已邁進屋子，身材消逝在暗影裡。

她伸脫手緩緩扒開波折草，內裡鮮明躺了個男人，他穿戴月白的紋雲長衫，臉方向裡側，幾縷長髮把另半張臉掩住，隻瞥見那緊抿的薄唇白得煞人。竟冇有涓滴赤色。

手中籮子快速落地，藥碗斜斜地倚在地上，黑汁儘數滲進泥土裡，好久都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