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藥穀[第1頁/共3頁]

鬼穀子是個古怪的老頭，脾氣不定，時喜時怒，常常呆在藥爐裡研討一些奇奇特怪的方劑。這一研討便是廢寢忘食，直至落日西下，仍守在那盞微小的燈火前，“篤篤篤”地倒著草藥，而那些草藥恰是他每天叮嚀她采返來的。

她抬眸遠眺，藥爐的煙囪上已經升起嫋嫋白煙，臉上的笑意頓時斂去，下認識咬緊了唇角，掂了掂籮筐裡的藥草，三步並作兩步往回趕。

黑貓不知何時跳到她的腳下鎮靜地狂叫，像是在看她的笑話，溫玉狠狠瞪了它一眼，方纔抬眸看著鬼穀子道：“固然癡頑，隻要您肯教，我就肯學。”說罷，雙膝跪地，連連磕了三個響頭，磕完也不起家，似是在等他的迴應。

已經十天了，她每日皆是早出晚歸，采著分歧的草藥，僅僅曉得一個稱呼，一個模樣，其他一無所知。她在等著他承諾，但是，究竟還要等多久……

鬼穀子將手中的一堆藥仍回筐子，盯了她好久才緩緩道：“我向來不收冇有毅力和才氣的人，明天淩晨你若能彙集三兩晨露返來，我就承諾收你為徒。”

婉轉的歌聲迴盪在漫山紅豔的深穀，翠鳥在幾丈高的天空嘰喳迴旋，晴空萬裡，夕陽穿透薄雲閃著七彩迷光。輕巧的腳步踏著石子，縱身一躍跳過麵前的潺潺溪澗，後跟掠過溪流，濺起小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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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固執的人，說甚麼也不承諾，卻每天叮嚀她去采山裡的草藥，采返來再一一分揀。他說甚麼，她便做甚麼，她想叫他徒弟，他卻不該，讓她直接稱呼“鬼穀子”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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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哼了聲：“記著了纔有鬼！”他順手從其他幾個小框裡順手抓了幾把前幾天采的草藥，氣道，“我讓你采大青葉，你給我弄了一堆草，我叫你去挖沙蔘，你竟然給我弄了黨蔘返來！雖說都是藥，但也有相生相剋的處所，你如果大夫，病人遲早都會被你給治死！”

溫玉咬了咬唇，還將來得及迴應，便瞥見他已然回身走出屋子，此時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已經退離大地，藥穀裡漫山遍野的紅葉也被濃濃的夜色覆蓋。

“這點耐煩都冇有了？”略微沙啞的嗓音倏然響起，本來盯著腳邊篩子怔怔入迷的溫玉，驚得身形一顫，隻聽他又道，“這些天采的藥可都記著了？”

她厥後才知，這裡名叫“藥穀”，與世隔斷。她垂垂熟諳了這個變扭的老頭，他是個醫藥奇才，連丹姑姑千辛萬苦才弄來的諱飾麵貌的藥水，他輕而易舉就配製出體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