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山中遇險[第1頁/共2頁]

“快跑，”段靈兒拉著啞巴就跑，小孩兒眼淚長流，一向追出三裡山路，纔算作罷，兀自邊嚎邊往回趕。

山間雪野寥寂，千山鳥飛絕，偶有寒鴉啼叫，啞巴眼神微微閒逛，眼底極快地閃過些情感。

“臭啞巴——！”玄清揮動一根燒火棍攆出來，忿忿大喊，“你還我棗樹！你還我黑棗！”

啞巴冷靜跟著，麵具後的雙目緊隨段靈兒。

大年三十這日，段靈兒晨起見那啞巴在院中練劍，以劍作刀，劍法雄渾古樸，一招一式大開大闔。過不到盞茶工夫，隻聽得平空哢嚓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棗子嘩啦啦落了滿地。

他說罷幾句，挑釁地望啞巴，後者朝前一步，幅度很小卻果斷地搖了點頭。

“等過幾日回都城，我幫你舉薦，你二人脾氣相投，定能成為知己摯交……如何了啞巴？”

“我方纔救了你一命，”段靈兒朝山下走，“那棗樹但是玄清的命根子，現在你將樹劈了，他一準兒跟你冇完。”

段靈兒從屋內跑出來，樹乾已被劈得中空，木屑橫飛，斷枝寥落中，那啞巴伏在水井邊上，雙手顫抖，不住乾嘔。

啞巴略一錯步，將段靈兒擋在身後，右手一抹腰間，長劍倉啷啷出鞘——

廬中常過夜病患，李鬼手不覺得意，也隨他去了，唯獨玄清顧忌防備，總感覺此人行事風格非常奇特，恐怕他有殺人越貨之心。

為首匈奴彷彿被激憤了，頓時口中大喝，舉刀劈砍，其他三人略微分離，呈包抄之勢。

轉眼之間，四下雪堆中簌簌生響，刀光劍影一凜，幾名獵戶打扮的匈奴人驀地躍入視野！

“歸副本日過大年，估摸著獻哥也快返來了，我們下山迎一迎他。”

“大俠？”

“誰劈了我的樹！”玄清捂住耳朵，大聲詰問。

匈奴擺佈共四人，倶背大弓，持彎刀，為首一名皮膚烏黑粗糙，眉毛粗暴連成一片，胸膛赤裸，肩頭各綁一塊獸皮，口中朝啞巴嘰嘰呱呱地說邊塞話。

段靈兒更加焦心，一度想下山去尋，李鬼手常常推委，橫加禁止，硬是讓她再等等，許是有事擔擱了路程。

男人眼神變得狠厲，脊背微微弓起，手掌按在劍鞘上，那是一個備戰的姿勢。

轉眼年關將至，趙獻還是冇返來。

“對了，”段靈兒自顧自道，“你還不認得他罷，他是我夫君，是個很好的人。”

“實在這麼說有些奇特，但我總感覺你格外靠近，特彆像我熟悉的一小我。”她說，“你必然聽過他的名號，我兄長，我們中原的虎威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