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頁/共7頁]

林間，月華昏黃，風聲模糊在耳，如同老媼的輕歎。林間的道藉著舒院如晝的燈火垂垂清楚，男孩揹著怠倦垂眼的女孩，一起走著坑窪不平的小道，那門路且窄且難，在他腳下緩緩展開，他怕門路顛簸，避開碎石斷枝。風揚起他的鬢髮，調皮的髮梢撓著舒儀的鼻間，竄進馨恬的味道，像是夏季輕風帶起的荷葉香，平淡悠遠。又像樹林中的葉香，一絲一縷都淬於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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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觸到她身子冰冷如霜，伸手按住她背後靈台穴，溫暖的內力重新透入她的身材。舒儀受寵若驚，忍不住這麼暖和的引誘，小小的身子偎進他廣大的袍子中。男人目視火線，悄悄隧道：“我教會你以後，你不成用這武功為舒家做任何事，如果今後讓我發明你為舒家效力，我自當返來廢了你，你可明白？”

好久以後，才聽到他低低喊了聲“姐姐”。

舒儀大驚，睜大眼，四周張望，卻冇看到任何人影，隻聞聲呼呼而過的風聲穿過林子，像是野獸的吼怒。內心莫名的驚駭，無認識地攥緊灰衣人的衣裳。

聽他叫喊舒儀七姐，莫非他是舒家後輩？

“七姐你如何了？”舒軒見她目光板滯，覺得撞痛了那裡，左手在地上撐起，就要上前察看。手上這一用力，痛地錐心，脊椎處盜汗淋淋。他呼吸一窒，內心暗驚，仰脖看向高處。

風在林中橫行，枝葉亂擺亂晃，沙沙聲卻又被風聲蓋過。舒軒揹著舒儀從巷子慢而結壯地下山。或許是月神對他們的憐憫，從枝丫間遺漏放工駁的月光，遙指著火線的路途。路的絕頂是舒家亮光如晝的燈火點點。身後悄無動靜，舒軒安撫道：“七姐，你看，前麵就到了。”

梨園裡的燈火開端挪動，向著小道的絕頂漸漸集合。有人驚呼：“是七蜜斯啊，八少爺揹著呢！”這一聲叫喊把統統人都召來了。小道口堵著十幾來人。比及舒軒靠近，立即有人圍了過來。

早已聽過世人在身後嘲弄的言語，他是二房在外所遺留的私生子……他麵對暗中擠出一個落寞的笑，等候舒儀的挖苦。身先人卻低語如夢話：“那你必然是我弟弟。”貼在耳旁，他聽地極其清楚，話入腦中，反應不及，恍忽問道：“甚麼？”

“姐姐？你在哭嗎？”

這聲音近在天涯，又彷彿幻覺。她得空思慮，麵前一花，“砰――”的一聲已經撞上一團淡淡光暈，跌倒在地，冇有設想中的疼痛，有些暖和，一雙手臂在倉猝中抓著她，倒彷彿是一小我。